“若是将橡胶产业从头到尾做起来,没有十年的工夫怕是不行。但眼下就有个发财的好机会,蒋继英已经来粤,不过我还没见到,等见了他,有了具体的章程,下官再详细禀报老大人。”
“哦?”周馥被勾起了兴趣,他主政两江,见识和消息都算一流,“退思可是打橡胶股票的主意?”
“老大人洞见万里,正是如此。不过此事需要保密,彻底的保密。眼下诸事缠身,待见过蒋子俊后,晚辈当向老大人细禀。”
“退思,老夫有一言相劝,还望你听从。”
“老大人请讲,下官洗耳恭听。”龙谦坐直了身子,作恭敬状。
“孚琦那里,你尽快去一趟,而且不能空手。”
孚琦是广州将军,名义上广东八旗及绿营的最高司令官。是龙谦名正言顺的上司。
“去是要去的,不过,我将话说在头里,两广军事,我必须握在手里。这不仅事关两广的安危,更关乎两万余山东子弟兵的前途命运,关乎我们共同的事业。”龙谦在“共同事业”上加重了语气,“满人多昏聩颟顸之徒,我虽对孚琦不甚了解,但也不报多大希望。看看粤西之乱就知道了,如其知趣,龙谦当敬之以礼,不然,还望老大人居中斡旋。”
龙谦说满人多昏聩颟顸之徒是信口开河了。其实,就眼下已经登上权力舞台的满族“官二代”们,着实涌现出了一大批人才,如接替周馥总督两江的端方,陆军部尚书铁良、陆军部侍郎良弼,以及当今傀儡皇帝光绪的两个同胞弟弟载沣和载洵,都是一时俊彦。这些人眼界开阔,热心改革且大多清廉自守,和以奕劻为代表的贪污昏聩的旧派贵族有着天壤之别。
“孚琦为人尚好,前日来此还提及你,称赞你是朝廷的千里驹。花花轿子人抬人,你一定要给他面子。懂吗?”
“下官明白。”
“那就好。退思,老夫职责所限,必须知道你军事上的部署,第五镇如今云集广州,总不能让官兵们长住帐篷。你准备怎么办?”
“此事已有定计,但未与属下商议。下官拟以第九协驻防粤东,司令部驻韶关,潮州重要,至少得派一标人马。第十协驻防粤西,廉州至少留驻一个主力标。我的司令部扎在广州,直属队大部分驻广州内外,就占原新军军营,基本够了。广州气候温暖,住房条件差一点无妨。”
“唔,甚好。你在拜会孚琦时可细细奏明。另外,你准备何时接家眷来?听吾家老四讲,你的两位公子甚为可爱,特别是你的长子,在济南有神童之名,老夫早想见一见了。”周馥见过振华,但那时候还是个屁事不懂的毛娃娃。
“多谢老大人挂念。”龙谦脸上浮现感激的神情,“下官暂时不准备接他们母子来,等广东诸事上了正轨再说吧。”
从总督府出来,警卫营长古小林报告说,欧阳中见到了,他就在临时司令部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