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法处?那也用不着开枪啊。你只要封锁城门,他能逃到哪里去?”
“军法处怕他冲进迎宾馆伤及王军门嘛。他身上可是带着枪呢。”
“人呢?”
“死了。送到医院就死了。”
王怀庆可不懂情报处和军法处的区别,他虽然贪鄙,却不是笨蛋,觉得此事甚为蹊跷,转眼去看杨士骧,见杨士骧一副沉思的样子,便没有开口追问。
“宁统领,”杨士骧沉思片刻,厉声道,“堂堂省府,还是在抚台衙门跟前,出了此等巨案!让百姓如何看?让洋人如何看?这不是给本抚脸上抹灰吗?此事你须给我及王军门一个明确的交代!”
“遵命,待下官审清案件,自当禀告两位大人。”宁时俊心里恨极了江云,这叫什么事?抓三个人竟然还让逃脱了一个!还差点逃进迎宾馆!还好他们将那个奸细打死了。否则如何善了?想到司令部真的潜伏着朝廷的奸细,宁时俊心里沉重异常。
拘捕并逃跑,彻底证明了其身份。现在不知道另外两个是不是无辜……
“宁统制,今日你在哪里?为何不准王军门进入巡防军司令部?此事你须给王军门一个解释。”杨士骧转了话题。
如果不是刚才流血的一幕,王怀庆定要严厉斥责眼前这个带着眼镜的巡防营统领,但刚才那一幕太可怕了,他们竟敢当着自己的面行凶杀人!
“回抚台大人的话。我已切责警卫营涉事官兵,依照军法,军中私下斗殴者,罚俸一月,关禁闭一日。”
“这就算了?”王怀庆顿时跳起来,指着宁时俊的鼻子大骂,“姓宁的!你这是给老子下马威看啊,我来问你,藐视上官,该当何罪?”
宁时俊当然不吃这一套,“王军门,有话好好说嘛。为何骂人?既然问到治罪,我不妨告诉你,山东新军自有军律,却无藐视上官之条律。便是龙司令在,士兵如有不服,也可以与他争辩,他从来没有治什么藐视上官的罪。”
“少说什么龙谦!山东提督是我!”
“懋宣息怒。”杨士骧思索一阵,有了计较,“处分容后再谈,反正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但治军不严的过失不容分辩。你且摆一桌酒席吧,为王大人压压惊。本抚作陪,山东军务,还要你二人精诚合作。一些话,咱们酒席上谈吧。”
“这个自然。卑职这就去安排。”宁时俊对杨士骧敬了个军礼,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