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给家里去信了?”
“去了,去过一封。”程建国给龙谦斟上酒。
“儿行千里母担忧。要常去信。”
“是。”
“听说你爹给你说了一房媳妇?你是营长了,可以办家属随军,也可以进咱蒙山军的厂子了。”
“我不愿意。”
“为什么?”
“哪有时间娶老婆呀。再说,咱们还不知道啥时候回山东呢。司令,弟兄们总问,咱们啥时候回去?”
龙谦板下脸,“这才出来几天?这么没出息?”
“仗打完了。窝在这里干什么?每顿都是红米饭……”程建国因为父亲的关系,和龙谦比较熟,两次进军校,受到龙谦的特别关注,几年里从北上勤王时的一个小兵升到了营长,对龙谦有的是亲近,却没有别的军官那种敬畏。
“红米饭?红米饭怎么了?建国,你小子有些忘本了。记得当初我第一次去你家,满屋子找不出十斤粮,还是我派人给你家里送了一袋面。便是当地的百姓,有多少填不饱肚子的?另外,军歌是怎么唱的,‘向着祖国的边疆’,这才是江西,在中国的腹地呢,如果派你去新疆,去西藏,你去不去?”
“当然去!”
“军歌不是唱着玩的,更不是为了热闹。应当将它刻在心里。军人嘛,就是要上级指向哪里,咱们就杀向哪里。是不是啊?”
“是!”
因为是大年初一,龙谦不愿意多做批评。但部队普遍存在的思乡情结必须注意了,便是高级军官,对部队停留在江西不进不退也颇有怨言。
“这就对了嘛。吃菜,边吃边聊。军法官,”龙谦笑眯眯地看着马福生,“三营纪律如何?有没有严重违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