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攻占了分宜。他们被截为了两段,这个仗很快就结束了。根本用不着我亲自指挥……”
“分宜?严嵩不就是分宜人?”
“严嵩是谁?”
“可怜的人,连嘉靖朝屈指可数的大奸臣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的故居还在不在?他的字可是绝对的精品。不行,我一定要去看一看。既然打赢了,为什么还愁眉苦脸?我都说了几遍了,不让你为难。”
“不是咱们的事。而是别的。你知道我很难处理这个局面的,这一仗打下来,就成为了同盟会的死敌了。”
“怕他们?”
“有点。至少他们占据了某种道义的高度。而我,现在扮演的是镇压起义的刽子手。”
“现在你不能举兵反清,有什么办法?尽量少杀伤好了。我父亲说过,同盟会不会成事,而且,这次暴动不都是会党所为吗?会党是什么?就是一群流氓。你也不必过于自责。”
“哦?许先生为何说同盟会不能成事?”
“你小看我爹爹了。他曾说,你在山东的做法,深合‘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要旨。但是,满清朝廷不会让你一直留在山东的。所以,他听到调你南下平叛的消息,说这是一石二鸟的毒计。”
“哦?”龙谦想起许文夫急急来拜会自己的情景。本来,很久没有与许文夫见面了,自己并不晓得是因为许思与自己的联系让许文夫生疑了,那时自己可没想到许思竟然“私奔”。
“我爹爹不是找过你吗?”
“是的。许先生劝我千万不能与朝廷翻脸。哦,你还没告诉我他为什么说同盟会不成事了。”
“他说,自古改朝换代,哪有没兵没钱就能成功的?秀才造反,十年不成,说的就是躲在海外的那帮人。”
“许先生还是低估孙黄了。首先说他们武装抗清的勇气令我佩服,司马迁伟大,在于他能不以成败论英雄,孙文数年间不屈不饶地一而再再而三地发动起义,已经扭转了舆论。许先生肯定注意到了这一点。山东的报纸已经很少讥笑孙文了,这就是成绩。湖南是黄兴的故乡,湘东一带反清基础强大,你可以打败一支军队,但不能能打败百姓,用武力去消灭百姓的怨念。这就是我最为顾虑的一点。”
“所以,你不能只讲武不讲文了。要文武并重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