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军法无情,谁说清也不行。”
“但也不要穷究了。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如今朝廷派了杨士骧主政山东,唯恐拿不到你的把柄呢。”陈超不顾龙谦越来越黑的脸色,“该是谁的事就是谁的事!我不反对你严明军纪,但是,贪腐之事,历朝历代,谁能禁绝?想那曹阿瞒何等的精明,打天下还要推出‘求贤令’呢!什么是求贤令?只要有本事,什么鸡鸣狗盗之徒一概用之!听说现在周毅那边人心惶惶,方声远此举失策之甚!说的好是激浊扬清,说得过分一些,就是公报私仇了!退思,蒙山军是你所创,自然人人敬畏于你。但是,正如你所说,只要有人群,就有左中右。你不能希望人人都像司徒一样,清心寡欲,不偏不倚。”
司徒均心里一噔,这个陈先生,干嘛提起我?他虽然加入蒙山军已经两年余,升迁迅速,超越了龙谦许多蒙山旧部,现在龙谦口许他接任宁时俊兼任的参谋长了。但他在部队却无根基,与王明远、鲁山、周毅、冯仑、封国柱等统兵大将不能相比。正因为此,司徒均只做自己分内之事,绝不越权。甘心当好龙谦在军事上的参谋。
“哈哈,越之先生指教的是。”龙谦突然笑起来,“司徒,你也算进入蒙山军核心圈子了。这支脱胎于响马的军队分成几个派别,我心里一清二楚,你心里也一样清楚。为什么不敢像越之先生一样指出来?”
司徒均没有吭气。心道陈先生不管军,徒挂着一个高级参议之名,不过是每月领取280元薪饷罢了。又是你的岳父,自然无所顾忌。我怎么能与陈先生相比?
“鲁山走后,明远、国柱算一派,姑且叫做老八队派吧。宋晋国勉强可以算作这一派别。宁时俊虽出身老八队,但他一直做参谋长,在下面不如王明远他们根基深,他和总部下去执掌军权的参谋们走的近,算做参谋派吧。现在时俊已离开了第五镇,另当别论了。第三派就是周毅和冯仑了,是不是?陈先生认为鸣皋先生是受了别人的唆使,借机打击周毅吗?”
“方鸣皋心气太高,学的是屠龙术。受别人唆使倒不至于。但是……”
龙谦打断了陈超,转而对司徒均说,“司徒,我不问你如何处理。这个我自有主意。我是问你这件事发生了,暴露我们在后勤管理上存在很大问题。我多次讲过,好的制度会将坏人变成好人,坏的制度能把好人变坏。一个后勤科长,一年的工夫,或许还不到一年,就能贪污两万银洋有余。这说明说明?失察怕不能全部说明问题吧。”
司徒均内心长长松了口气,“晋国处长这两年忙的要死,我都看在眼里,期间还出了趟国。要让他彻底管好下面的事确实勉为其难了。我的意见是将后勤处细分一下,成立军械处,专管武器采买配备,后勤处则负责营房、军饷、被服、粮草等事务为好。另外,”司徒均看了眼龙谦,“财务之事,尽量集中于总部,现在不宜对下面放权过多。”
龙谦点点头,“司徒说的有道理,设立军械处甚为必要。晋国勤勉,自持甚严,我是知道的。他管后勤基本上做的不错。军械这块,你看谁来做此事为好?”
“司令早有定算了吧?”司徒均问。
“司徒,你已是参谋长!”龙谦不悦。
“连树鹏可以。他在后勤处一直是管军械这一块的。”
“好!就用连树鹏。”龙谦拍了板。
“那这个案子呢?”陈超问。
“一些事实还没有全部查明。待查明全部后军法审判吧。”龙谦不再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