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从人群里挤出来,郑婵的一只靴子也丢了,在周毅派出的两名士兵的保护下跌跌撞撞地回到郑宅,郑婵一头倒在绣床上,放声大哭起来。
挣扎着过来的温氏听王月蝉讲了原委,“你怎么带婵儿出去啊?你不知道那些穷鬼们都恨透咱家了吗?这以后可怎么办啊?”温氏也哭起来。
“多亏了那个周副司令……”想起村人们仇恨的眼神,王月蝉心有余悸。
“别提那个姓周的!以为我看不出来?有事没事总往婵儿跟前凑,没安好心的东西!”
“太太你小声点吧,”王月蝉朝院子里望了一眼,将房门闭上了,“他是他们的二当家,真要看上婵儿,谁能拦住?”
终于捅破了窗户纸。温氏不敢再骂他人了,“害死人的老东西!你逃了,丢下俺们母女可咋办啊!”温氏哭的越发厉害了。
“别哭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妹子,妹子,你是个有主意的,”温氏止住哭声,“你想个法子,将婵儿送走吧,送走吧……”
“送到哪里?再说了,俺又有啥法子?有法子的话早就跑了。”
“这段时间你不是认识他们不少人了吗?求求情,婵儿再也不能呆在这里了……”
“太太,你高看俺了。”王月蝉冷冷道,“俺和婵儿一样,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幸亏他们打赢了官军,不然,咱们就危险了。”
这句话镇住了温氏。温氏脑子不笨,自然明白王月蝉的意思,如果官军真的杀回来,响马离开郑家庄之前,或许就是自己和婵儿的死期。
“那,你说咋办?总得想个法子啊。”
王月蝉没吭气,将郑婵扶起来,“去洗个脸吧,以后哪也不能去了。瞧着样子,这个笼子,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呢。太太,哭是没有用的,如今庄子里好几百人入了响马的伙,他们跟响马已经是一条心了,那道渠又通了水,他们尽做收买人心的事,即使还有感念老爷恩德的人,也不敢再像张满秋一样帮咱们啦。我倒有个主意,不若俺跟婵儿都当兵去!”
“当他们的兵?”
“当然。官军又不收女兵。再说了,咱出得去吗?俺瞧着隔壁那些女兵挺不错的,二丫不是过的挺好吗?他们军纪很严,男兵们不敢轻易招惹女兵的,婵儿入了伙,反而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