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田文疑惑问道。
“魏国辰凌!同是年纪轻轻,却神采飞扬,谈吐卓越,有一股英勃锐气,堪当大任!”冯谖朗朗而谈,不卑不亢,客卿中的另类。
孟尝君听他把田单比作辰凌,顿时沉思下来,心想如果有辰凌在,对抗五国盟军,出其不意,或许能有转机,可惜辰凌已死,倘若这田单真有冯谖称许的那样,倒是齐国中流砥柱了。
“好,如你所愿,本侯就亲自见一见他,你立即去安排,越快越好——”孟尝君有些意动了,不过现在争执千言万语也没有用,还要亲自审视一番,考校与磨砺。
“成,在下这就去办。”冯谖也不继续用宴了,起身大踏步离席,向侯府门外走去。
众客卿看着冯谖的背影,有冷哼、哂笑、不屑、嘲弄等声音。
田文则举杯道:“之前的话仍算数,大难当头,如果想离开的,宴席结束,就可以出侯府了,留下的,将与田某共赴国难,与城共存亡——”
“与城共存亡——”许多客卿都热血激昂,不肯退却,丢了颜面如何在战国立足?
……
月色如水,秋高气爽,城外密密麻麻的军营篝火,使整个临淄城笼罩在一阵恐慌之中。
侯府酒席散了,供养的食客们最终有去有留,毕竟任何时候,都不能指望所有人抱成一团,人是有私心的。
即便养士三千,也不会所有人都是贤者、勇士、豪杰,总会有滥竽充数之人,到了关键时候,保命要紧,灰溜溜地离开。
不过,府上留下来的客卿比走的要多,至少有六七成,其中不乏一些剑客游侠,自发组成孟尝君的亲卫军,明日要跟着主公一起上城杀敌。
田文有些醉意,也没有更衣,躺在睡榻之上,酣眠起来,不过夜未到半,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侯爷,冯某带田单来了。”
孟尝君借酒消愁,喝的有些头晕,但是此时朦胧听到冯谖的声音,还有田单的名字,一下子惊醒过来,足未登履,赤脚走出来开门,目光迫不及待地扫向门外石阶下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