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国会盟之后,秦王母子在大魏相见,密谈了数日,暗中敲定了一些决策,秦王使节团回到咸阳后,立即展开一系列洗牌。
刚回咸阳后,魏冉与甘茂因为秦武王陵园安葬之事,再次起了冲突,这次双方几乎参与了全力,附庸的嫡系门生、官员相互攻击起来。
按秦国礼制,历代秦王向来安葬在雍城老墓园,老秦人称为“雍州国公陵园”。自秦孝公开始,秦惠王随同,却都葬在了咸阳北阪的松林塬,莽莽苍苍,气象自然比雍州陵园大为宏阔,秦国朝野也都将咸阳秦陵看作秦国大功君主的墓地。
甘茂感念秦武王知遇大恩,一力主张将秦武王安葬在咸阳北阪,由于与魏冉势成水火,因此故意没有告之,便用大印发下丞相书令:咸阳北阪即时动工兴建陵园,限旬日完工,修建陵墓要咸阳令征发劳役。
这样一来,甘茂代表的丞相府,与魏冉代表的军方集团、老贵族之间,掀开一场政治争斗,甚至私下有兵戎相加,使得咸阳气氛高度紧张起来。
甘茂深悔自己当初不慎,竟将一个狂妄不知感恩的霸道小人引进了朝堂,于是连夜上书嬴稷,坚执请求罢黜魏冉的栎阳令之职,否则“臣将归隐林泉”!
魏冉也是无法平息怒火,同样连夜上书嬴稷,坚请罢黜甘茂此等“不知理国,惟知钻营之误国奸佞”。
两股政治势力,已经斗得不死不休的局面,给本来便动荡不宁的咸阳更添了几分乱象,一些中立的朝臣惶惶,竟是无人敢于主事。
秦王赢稷与芈王妃回到咸阳数日,见形势不妙,立即找来秦国智囊、老丞相严君疾商量了对策。
“老丞相,现在咸阳风雨密布,朝政不稳,秦国刚败于东方五国,现在又有内斗出现,恳请老丞相指点迷津,知道寡人治国安邦之道。”赢稷等严君疾坐稳后,双手合什,拱手一个士子礼仪。
赢稷现在身为秦国君王,以此礼拜首,已经相当屈尊绛贵,礼贤下士了。
严君疾刚才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睿智形象,见到国君行此士子礼仪,顿时一惊,脸色大变,急忙起身叩拜道:“不敢,大王乃一国之君,不可如此降尊,老朽本是卸印的前丞相,但赳赳老秦,共赴国难,大王但凡有事吩咐,严君疾万死不辞。”
芈王妃已做了宣太后,但是三十五六许人,身子和皮肤保养极好,加上在大梁与辰凌一番宣泄,似乎得到了灌溉滋润,此时愈发年轻漂亮了,看上去只怕能年轻十岁,二十五六成熟少妇的容颜,容光焕发。
“咯咯,老丞相无须过谦,如今秦国风雨飘摇,只怕唯有老丞相才能力挽波澜,扭转乾坤,稳定社稷,中兴秦国!”
严君疾拱手道:“太后夸奖了,老臣只是尽忠罢了,已过花甲之年,心有余而力不足,在幕后出谋划策尚可,朝堂前安抚社稷,主持朝政却不适合了。”
赢稷只有十六岁,年纪尚幼,因此心性没有那么沉稳,听严君疾与太后打着官腔,绕来绕去,他已经忍耐不住了,问道:“如今堂前栎阳令与丞相争论不休,双方势成水火,伤了任何一方,都是秦国的损失,两者皆为国之栋梁,中流砥柱,寡人实在不知该支持哪一方,请老丞相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