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远方大营战斗更加激烈,火光冲天,杀声震地,似乎从主营方向正往右营在挪移,而魏军也开始了反扑,逐渐在缩小战斗圈。
滕虎有些着急道:“辰凌,秦军再往右营方向撤退,眼看就要被右路军与主军包抄了,咱们还要在这干耗着吗?”
巢盖、侯伯、杨瑞等人也面面相觑,对这次伏击并不看好了。
辰凌神色平静,实则心里也有些没底了,毕竟他也是第一次领军出营,而且没有经历过类此的场面,一时心中有些摇旗不定,正在他犹豫时候,忽然一名斥候飞奔回来,低声报道:“报……禀辰校尉,前面兄弟听到了一簇轻骑的马蹄声,大约有两三百人,距离此地仍有三里,好像是秦国的鹰羽卫!”
鹰羽卫也就是秦军称的鹰卫,就是秦国精锐里的王牌,全国上下不过五千人,都是军中千挑万选出来的精锐武卒,以一当十,算得上特种部队,此时竟出现在了这里。
辰凌一听急报,顿时精神振奋起来,隐隐猜出了一些端倪,微笑道:“等的就是他们,全部埋伏好,准备阻击这支鹰卫!”
“喏……”
两千人全部埋伏下来,拉起了绊马索、陷蹄夹,还有刚斩断的滚木,箭搭上弦,弩机瞄准,一切待命。
“驾……”三百余骑很快朝着山林一带奔腾而来,马摘铃、蹄裹布,全身黑甲,黑色的斗篷,背着弩机,挎着长柄青铜铁剑,坐骑是青鬃高大的战马,马首覆盖铁甲,夜里这群骑兵奔过,犹如黑色幽灵一般,神出鬼没,充满了杀机和诡异。
“真的是秦军鹰卫,比秦国黑甲精骑还要精锐的部队,上次偷袭后营的鹰卫都是徒步而来,这次骑上了马匹,果然神勇威武!”辰凌低声自语,手握宝剑,随时准备下达作战的命令。
这时秦军鹰卫已经进入了伏击圈,一名浑身铠甲的秦将戚正雄手提大戟,正开口说道:“甘将军,这次让您受苦了,哼,董祉岐这回做梦也没想到,咱们通过内应救出将军,并绕走南面,把主力全部引到了北面,只要将军回到曲沃,来日我们重整大军,定然击破魏军,杀他们个片甲不留,一举拿下安邑城。”
辰凌听得暗暗心惊:这甘茂转眼又被搭救出来了?娘的,老子辛辛苦苦把他生擒,偌大的魏军大营,竟然没有守护住!
“等末将康巍擒住那个叫辰凌的小子,定然将他碎尸万段!”
“不杀辰凌,难平秦国之辱!”
几名将领和亲卫愤愤不平,甚至那些鹰卫更是恨透了辰凌,让秦国遭受战场的羞辱,自秦国商鞅变法之后,数十年来,秦国东出函谷关,大小上百仗,几乎都击败了东方诸国,但这次鹰卫被后方火头军围杀,主帅在十万大军中被俘,简直闻所未闻的失败,成了东方六国近日来酒前饭后谈论的热门话题,嘲笑秦国的这一次河东失利。
甘茂却不悲不喜,淡然道:“胜败兵家常事,若是没有这点胸襟,谈何容纳天下大事,辰凌是个可造之才,可惜不得我所用,是个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