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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同志,我们俄国革命的胜利已经在望了,只要尼古拉二世一死,就有可能成功,但是你们中国的革命什么时候才能成功呢?”

‘尼古拉二世一死,这是……’蒋肇聪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十二月党人起义”这几个字。对欧洲历史有相当了解的人都知道,1825年12月26日发生在彼得堡的一场由3000多名军官、士兵参加的旨在建立资产阶级民主宪政的军事政变,就是俄国革命历史的开端。

当时俄国秘密革命团体“北方社”就利用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突然去世之后,他的两个兄弟(亚历山大一世没有子嗣)因为皇位继承问题发生争执(不是争做皇帝,而是发扬风格互相让来让去让了25天)的机会煽动兵变发难的。

“又是一场12月党人起义?”蒋肇聪试探着问。

“将会有更大的规模,而且一定会成功!”涅恰耶夫道,“沙俄现在的困难要比1825年大的多……因为尼古拉二世的愚蠢,整个国家都陷入了严重的灾难。旧的由于废除农奴制改革而给人民带来的苦难还远没有结束,新的由于战争而带来的苦难又接踵而至了。”

实际上,废除农奴制的改革给俄国人民带去的苦难早就结束了。但是这项改革给俄罗斯帝国的稳定所带来的破坏却仍然在继续。

前文已经介绍过俄国废除农奴制改革后所实行的农村公社制度,这大概算是后世农业集体化运动的起源,而且还是类似于“联产责任承包制”的改良集体化——土地集体所有(也有部分是地主所有,公社租赁,再分配给农户)加定期重分再加上农村公社自治。

但是这种貌似和后世中国的“联产责任承包制”非常类似的制度却存在着一个致命的缺陷——俄国此时的农村公社自治是玩真的!俄国的贫下中农真的可以用投票去选举公社领导人和决定公社重要事务。

而且由于土地集体所有制和定期重分这两项制度的存在,严重制约了俄国农场主(富农)阶级的诞生,造成了俄国贵族地主在改革后退出农村基层政权之后,新的农村中上阶层无法产生,俄国农村出现了真正意义上的“贫农自治”。在眼下的俄国农村,实际上出现了贫农自治和普遍贫困这两大问题。贫农自治造成了没有统治阶级可以压制俄国底层农民,而普遍贫困又使得俄国农民对沙皇政权普遍不满。这就给了俄国民意党在俄国农村发展势力的良机,也让沙皇政权渐渐失去了统治基础。

‘俄国最大的灾难就是民意党吧?’蒋肇聪心里这样想着,脑袋却是点了又点,“是的,是的,沙皇的愚蠢造成了俄国的灾难,同时也给俄国革命胜利创造了有利的条件。但是大明的太上皇和皇帝都非常精明……所有人都拥护他们,而且也不可能被暗杀!”

这些年,随着大明帝国经济的不断发展,朝廷的财入也越来越多,锦衣卫和新成立的神盾卫的特务数量自然也翻倍又翻倍,再加上宫廷总管局管辖的御前侍卫和大内高手,朱上皇的警卫工作和被暗杀的亚历山大二世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不过,就算朱济世的警卫和亚历山大二世一样松懈,蒋肇聪也没有想过要搞暗杀,他的社会党和涅恰耶夫的民意党可完全不是一码事。

“好吧,既然你们是这样认为的,那就说说金钱的事情。”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涅恰耶夫才重新开口。

“应天方面已经准备好了1000万金法郎,存在了墨西哥美洲银行的一个秘密账户中。”蒋肇聪压低声音道。

现在罗马帝国虽然恢复了,不过古罗马的货币却没有恢复,目前罗马帝国最基本的法定主币有两个,金法郎和银比索。前者的含金量是03(比历史上要高一点)或者45克白银,而银比索的含银量是225克,比历史上西班牙帝国发行的墨西哥鹰洋要低一些,两者的比价正好是1银比索兑换5金法郎——实际上这两种货币在发行之初就考虑到了挂钩和兑换方便的问题,因而银比索和金法郎之间的兑换价格是法定的而非浮动的,在罗马帝国境内的银行将这两者进行兑换也无需支付佣金或手续费,两者完全可以视为一个国家的两种主币。

“1000万不够,再多给2000万吧。”涅恰耶夫思索着道,“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革命成功后可能还要打内战,到时候还需要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