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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是昌伊苏的戈什哈。”王德虎拱手回报道。

戈什哈是满语,就是侍从护卫的意思,只要是将兵的清朝高官,无论文武都会有戈什哈跟从。这些人是有半私兵的性质,多由该官员的同乡同族出任。昌伊苏出身北京旗营,他的戈什哈自然都是京旗子弟。八旗入关二百多年,人口繁衍到了一百多万,自然不可能人人都有差事。所以便有不少没门路没后台的八旗子弟给有差事在身的八旗高官当戈什哈了。

“都砍了!”朱济世轻描淡写地道。西婆罗洲起兵以来,朱济世的心肠已经越来越硬了,一句话就要了一十二条汉子的性命,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还有二十九名汉官,要如何处置?”王德虎接着又问。

“招降吧。”朱济世淡淡地道,“老虎,你先去问问他们是否愿降,愿意投降的就带过来见我,不肯投降的让军医给他们用‘劝降药’。”

所谓“海洛因下无忠臣”,这二十九个汉官,自然都是可以招降的。然后再让他们去给同僚亲族写劝降信,虽然肯定无用,但是道光老儿对汉臣的猜忌必然又盛几分。而离间满汉,正是朱济世目前的战略重心。

“对了,明公,在二十九个汉官里面还有澎湖协副将施得高!”

“知道了,一并招降便是。”朱济世挥挥手让王德虎下去办事。

“明公,澎湖可以到手了!”左宗棠忽然面露惊喜地对朱济世道。

“唔,是利用施得高吗?”

左宗棠笑着点了点头。施得高是澎湖协的副将,而且还俘获了好几条广船、福船。如果在招降施得高后,让他带着锦衣卫坐上台湾镇兵船去澎湖,自然很容易蒙混过关的。

另外,海战和陆战不同的是,风向的作用极大。打败的一方肯定是顺风逃走,有多快跑多快,没有人会逆风逃命的。而现在海面上的风向已经转向正南,所以败逃的清兵船只必然是往大陆而去,不可往南面的澎湖撤退。因而澎湖岛上留守的清军,极有可能不知道澎湖海战的具体情况。即使有个别清军船只逃回澎湖,他们也未必知道施得高被俘。更不会想到在靖海侯施家一族的施得高会在几天之内就向朱济世投降,还带着济世军来打澎湖!

……

“明公!明公!您就饶了我平潭施家满门吧!”

澎湖大海战后的第三天,兰芳号的船舱之内,曾经的大清水师澎湖协副将施得高,正跪在朱济世跟前,老泪纵横,磕头似捣蒜。

他当然已经被海洛因击倒了,而且比之前的赖恩爵更早拜倒在毒品之王脚下,因为他是有大烟瘾的!这个时代,满清的八旗、绿营当中抽大营的军官兵丁是极多的。而一直和大烟贩子打交道的广东、福建水师里面的瘾君子就更多了。而那位已经被砍了脑袋的昌伊苏那手下一堆鸦片兵也毫无办法,这台湾镇又不是他的私兵,不是想开革谁就开革谁的。而且满清向来实行以文驭武的政策,昌伊苏的正二品总兵却受一个正四品的台湾兵备道管辖,实际上的权力是非常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