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济世对1842年的伦敦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他看看周边的环境非常不错,交通似乎也算方便,而且又不用付房租,便感激对女伯爵道:“伊莎贝尔,太感谢你了,我对这里非常满意。”
女伯爵嫣然一笑:“杰森,你喜欢就好,想住多久都没有问题。”
“伊莎贝尔,亲爱的,拿阵风把你给吹来了。”一个妩媚的声音响了起来,德纳芙服装商店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带着白头巾,黑色的裙装外面套着白色大围兜的女子,大约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和女伯爵一样有一张妖娆的瓜子脸,肤色很白,还有波浪翻滚的金发,身材比女伯爵还要丰满,胸部高高隆起,很有些熟妇风范。如果再年轻上十岁,估计也是个会有男人为她决斗的红颜祸水。
“罗曼,”女伯爵在熟妇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然后给朱济世介绍:“这是我的姐姐杜兰夫人——这是杰森·朱(在早饭的时候,朱济世已经把自己这个‘古怪’的鞑靼姓氏告诉了女伯爵),他是非常杰出的外科医生,刚刚从德国过来。”
“很荣幸见到您,朱……先生。”熟妇眨着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朱济世,“您是……东方人?”
“他是鞑靼人。”女伯爵笑着对熟妇说:“把三楼收拾一下,杰森会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
熟妇又用古怪的眼光打量了一番朱济世,然后高声喊来了自己的小店当中的亨利·拉比贡利——一个大约20岁看着有文静的小伙子,让他带着朱济世上了三楼。
小店的三楼并不是空着,而是堆放布料的仓库,连楼梯和走道上面都堆放着各种颜色的呢子或丝绸面料。小伙子打开一间靠着多佛尔大街的屋子的房门,里面也堆放了一些布料,但是不太多,两个人一起动手很快就把屋子清理出来。随后小伙子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一个行军床,架在了小屋子里面。另外,屋子里面还有一张木桌两把椅子一个壁橱,此外就没有别的家具了。好在朱济世也没有什么行李,这样的小屋子倒是正好可以安家。这个名叫亨利·拉比贡利的小伙子似乎是刚刚从法国过来的,不会说英语和德语,而朱济世又不懂法语,所以两人只是用简单的手势进行交流。
而就在朱济世和亨利在楼上忙活的时候,小店的一楼,女伯爵也正在和她的姐姐用法语聊着什么。
“这个鞑靼人有什么特别吗?”杜兰夫人递给女伯爵一杯刚刚泡好的咖啡。
“或许吧,”女伯爵轻轻转动手中小小的咖啡杯,嘴角一勾,露出一丝浅笑,“或许会是一笔一本万利的投资。”
“比那个威尔怎么样?”
女伯爵的秀眉微蹙,满脸的厌恶,“威尔完了,这小子居然去和温斯顿决斗,我怎么劝他都不听!结果还用火枪在罗伯特的肚子开了个口子。”
“天哪,他杀了丘吉尔先生?”杜兰夫人惊叫起来。
“那胖子没死,被楼上的鞑靼人救活了!”女伯爵抿了口咖啡,轻轻哼了一声,“不过马尔博罗公爵不会善罢甘休的,威尔肯定会被陆军开除,他这辈子再没有前途了。而且那个公爵也不会再允许罗伯特追求我了,这回真是亏大了,还好发现了这个鞑靼人……”
“鞑靼人?天哪,伊莎贝尔,你该不会是喜欢上这个鞑靼人了吧?”杜兰夫人半张着嘴,一脸的惊诧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