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男生心里总是无法平静下来,如果由着金允龙乱来,其他人还不得群起效仿,到时渊家的命令可真是不出平原城了。
“父亲,现在该怎么办,已支文德和竹篱的人不能北上,新罗人和百济人有虎视眈眈,难道放着金允龙不管么?”
“不管肯定是不行的,金家在北边经营多年,势力不容小觑,北上不行,那就让鸭绿江方向的驻军分一半人回防,总之,一定要给金允龙一个教训!”渊盖苏文心里很清楚,仅凭五万人是搞不垮金家的,却可以在金家人身上狠狠地咬一口肉下来,只要给金允龙一个足够的教训就足够了。
金允龙并不会留在顺川城里,九月中旬就骑马回到了熙川城,做为金家家主,如果不坐镇金家大本营,那肯定是不行的。金家百年老家族,在朝中的影响力可想而知的,渊盖苏文这边刚派人去北边传令,这边金允龙就得到了消息,掉五万边军回攻熙川城,渊盖苏文还真舍得下本钱,他就不怕汉人和契丹以及靺鞨联军趁机捅他的腰眼子么?说起来,五万边军着实是个大事,如果硬拼起来,金家连五成的把握都没有。
渊盖苏文的动作,自然瞒不过房遗爱,他也没想到渊盖苏文竟然敢调边军回攻,这个做法是非常大胆的,好像断定大唐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一样。冷笑两声,他将李穆喊了进来,“李穆,派两个手脚麻利的兄弟回去一趟,让咱们的人给高句丽人上点菜,这么长时间了,光歇着都快把人歇出毛病来了!”
“喏!”李穆转身传令去了,由于亲卫中就有手脚麻利的人,如此一来,幽州方面得到消息的时候,高句丽人的军令还在路上飞呢。
九月末,平静了近十个月的幽州迎来了大动静,刘仁轨坐镇都督府,堂下文武分坐两排。刘仁轨现在可算得上幽州实打实的三把手,至于二把手当然是郑夫人了,刘仁轨虽然文人出身,可是身上流淌的却是武将的血脉,跟随房遗爱多年,刘仁轨在左武卫体系中可是有着很高的威望的,也正因为刘仁轨忠心,军中也给刘仁轨安了个外号,号称“左武卫老拐杖”,有这个外号,就是因为房遗爱每次做事都会跟刘仁轨商量,可见刘仁轨能力有多强了。
“席君买、哥永言、戈林翰,着你三人率五万人马进攻江界城,记住了,此战不求夺成,只求将江边附近的高句丽人拖住,至于怎么做,你们自行发挥!”
“喏!”席君买觉得刘仁轨这个军令下的挺有意思的,找他的意思,就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了,只要把高丽人钉死在鸭绿江一带就行了。
“韩折、黄真、梁泰,你三人率一万人马汇合契丹、靺鞨联军进攻国内城,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给本将把国内城洗上一遍!”
“喏!”
军令下达,众将都分派了任务,至于刘仁轨自己,那也不可能闲着的,他的任务就是和达哈勒进攻新义城,总之这次大唐要给高句丽来个多点开花。不过奇怪的是,这次唐军并没有带多少粮草,负责后勤的韩愈还纳闷的,这是打仗么,都说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少将军的兵倒是奇葩了,近十万大军出征,竟然不准备粮草。
众将出去准备的时候,刘仁轨将戈林翰留了下来,戈林翰还纳闷呢,为啥独留他?让戈林翰喝了点茶水,刘仁轨将一封信递给了戈林翰,“戈林翰将军,这是大都督给你的亲笔信!”
戈林翰也没多想,拆开信封就看了两眼,看完后,他俩眼就瞪大了,纸上一共五个字“会打草谷否?”
坑爹啊,戈林翰算是明白为啥刘仁轨把他留下来了,敢情房遗爱让他戈林翰扮演强盗去。不过说起打草谷,还真就戈林翰在行,就是达哈勒也不行,达哈勒行军打仗,排兵布阵那是一等一的高手,但论起小规模突袭外加抢东西,那还得属戈林翰。当年突厥左卫师最出名的就是“月刀追风者”,月刀追风者叫着好听,其实就是一群沙漠土匪。房遗爱让他领人打草谷,摆明了就是想抢高句丽人的辎重了。
“刘将军放心,末将懂了!”戈林翰赶紧朝刘仁轨抱拳行了一礼,等他离开后,刘仁轨就慢悠悠的去了后院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