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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真举起唐刀,领着手底下的人马包抄了过去,这可是一支身经百战的左武卫骑兵,一旦冲锋起来,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吐蕃人也被这股气势震撼到了。樊尔勒心头猛跳,汉人的速度好快,如果就这样一前一后往吐火罗赶,那他这支吐蕃骑兵估计也逃不出多少了。狠了狠心,樊尔勒分出了五百人留在了后边。

殿后,听上去好听,无非是去送死罢了,可是樊尔勒没有办法,不牺牲这五百人,他这几千人马能剩下五百人就不错了。

面前当着一群悍不畏死的吐蕃骑兵,黄真及时的勒住了马,他不会和一群将死之人硬拼的,这也是左武卫士兵深知的要领,可以去死,但不能做无谓的牺牲。几千左武卫骑兵从马背上取下了弓弩,一看到这些弓弩,留下殿后的吐蕃人就咬起了牙齿,必须冲过去,否则连个垫背的都拉不上。

吐蕃人真的很彪悍,若论单兵能力,恐怕就属吐蕃人最强了,可一旦配合起来,吐蕃人就真的比不少突厥人了。像他们那样一窝蜂的冲,看上去气势汹汹的,可效果并不大,左武卫士兵只需要扣动扳机就可以了。

当孔雀河重新恢复宁静,留下的却都是吐蕃人的尸体,至于樊尔勒和他手底下的逃兵,早跑的没影了。樊尔勒是很生气的,他不是气别人,而是气自己,就是搞不懂了,为什么每次和房遗爱交战,吐蕃就得不到好呢。不是不允许失败,可连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也太少见了。

吐火罗王城里,松赞干布还在等着月氏国的好消息,可等来的却是神色慌张的樊尔勒,此时反而头发乱糟糟的,就连脸上也脏兮兮的,“樊尔勒,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去月氏的么?”

松赞干布本能的觉得出事了,月氏小国虽然不成气候,但也不是一口能吞下来的,更何况樊尔勒这落魄的样子,也不像打了胜仗的人。

“大赞普,末将无能,中了汉人的埋伏!”樊尔勒说完就悲情的低下了脑袋,这一战他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幸亏反应够快,要是完全栽进汉人的包围圈里,他这几千人马就别想出来了。

“中了埋伏?怎么可能?樊尔勒,你抬起头来,与我仔细说说,那孔雀河驻兵不是去了伊逻卢城么?”松赞干布这一惊可不小,如果孔雀河真有汉人的伏兵,他就得重新考虑一下了。本来还想早些时间对象雄下手的,如果有一支强兵钉在孔雀河,他就得小心点了。虽然如今吐火罗驻扎着七万多人,可是真正能用的也就只有五万多,剩下的人还必须守着黑仓峡谷。用五万多的部队去面对汉人强兵和象雄,松赞干布还没有十足的把握。

“大赞普,末将也不清楚,可孔雀河方向确实有着近万人的汉人骑兵,而且末将敢确定,这些人绝非原先驻扎在孔雀河的姚万林所部人马!”

“嘶!”松赞干布倒吸了口凉气,孔雀河出现汉人军队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竟然能瞒过众人的眼睛。没过多久,禄东赞就匆匆忙忙的赶来了,此时樊尔勒早让松赞干布撵了出去。与松赞干布一样,禄东赞的心情也不是太好,他已经确定房遗爱已经亲自来到了孔雀河。

“赞普,我们要小心些才行了,房遗爱此人诡诈异常,他来月氏是为了什么,还真说不太清楚。如今咱们只能先观望下,但愿房遗爱不是冲吐火罗来的!”

禄东赞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他也在犹豫,房遗爱诡计多端不假,可是这个人并不傻,他不会愚蠢到面对突厥人的时候还挑起和吐蕃人的矛盾。大唐是强,可还没强到能够独挑突厥和吐蕃。

松赞干布迟疑了一下,蹙眉说道,“大相,你觉得房遗爱对我们并没有兴趣?”他可以听出禄东赞话里的意思,所以才会有此问。

禄东赞并没有急着点头,而是沉声道,“赞普,臣并不敢断定房遗爱就不是冲吐火罗来的,因为房遗爱并不是愚蠢之人,如果我们不主动招惹他的话,他应该不会放着身后的突厥人不管,转而跟我们起冲突的。不过,也不能不防着点,房遗爱此人惯会做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嗯,大相,那你认为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是不是派兵进驻孔雀河以南,以防止汉人的偷袭?”松赞干布这个提议算得上好办法了,可禄东赞却坚定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