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下巴,可惜的是下巴上半根胡毛都没有,高鹗啧啧嘴,呵呵笑道,“那安南使节叫胡业成,听说是什么安南第一世家的二公子呢。这人啊年纪不大,平常就喜欢听个曲,看个戏啥的,如果二公子想拉好关系的话,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一听高鹗的指点,房遗爱就乐了,看戏泡妞听小曲,他房二公子在行啊,要说玩,京城里还有比他房二公子更能玩的?脑中早就想好怎么办了,那个胡业成不是好玩么,那就领着他去仙梦楼耍耍,估计只要是男人,就没有不喜欢仙梦楼的。
高鹗真想扇自己两巴掌,刚才说的啥玩意么,这下搞笑了,瞧房二公子这眼神,估摸着又想出歪门邪招来了。
京城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胡业成不可能不知道,其实就算他想不知道也不成,因为就在刚才高句丽使节崔大龙气冲冲的来找他,说是一起上奏天可汗陛下,参房遗爱一个破坏邻邦友好之罪。当时胡业成并没有答应下来,崔大龙会那么好心么,恐怕他早就想找机会给天朝找乱子了吧。虽然安南和高句丽没什么交集,可是胡业成也知道高句丽那点猫腻。
崔大龙走后,胡业成就在驿馆中等了起来,果不其然,很快房遗爱就上门了,对于这个盛名已久的房二公子,胡业成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房遗爱进了驿馆,就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胡业成的样貌,胡业成典型的安南人体格,身材不高,瘦巴巴的还有点黑,只是胡业成那双眼中却透着一股子精明劲,一看就不是那种好糊弄的人。两人见面,胡业成按照规矩向房遗爱行了个礼恭恭敬敬的礼,口中更是说道,“安南使节僚子部胡开宗二子胡业成,参见天朝房将军!”
“免了,免了!”乍听胡业成这一串话,房遗爱还有点不习惯,那什么胡开宗他还知道,那什么僚子部可就不清楚了,“胡大人,不知这僚子部是怎么回事?”
“呵呵,这僚子部说来可就长了,房将军可先坐下,待下臣慢慢为你道来!”胡业成仿佛很随和,就像不知道大学堂门口发生的事情一般。
听了胡业成的叙述,房遗爱才知道僚子部是怎么回事,这个僚子部乃是南蛮部族称呼,在汉代一共有九个句町部落组成了僚子部,东汉末年,僚子部统称句町国,到东晋隶属于兴古郡,到了隋唐才划归南宁州。不过此时的僚子部早已经不是真正的僚子部了,那支真正的僚子部已经处在了安南管辖之内,而胡业成的父亲胡开宗就是僚子部中非常有威望的强势人物,起初僚子部在安南并不得好,是胡开宗的祖上经过了无数努力,才将僚子部的地盘往南括,到现在僚子部已经占据安南三分之一的土地了,有了这种多的事情,僚子部才受到安南人的认可。
听完胡业成的话,房遗爱略带苦涩的笑道,“如此说来,胡大人也是我天朝之人了。”
“呵呵,算是吧,不过天朝不向男,我僚子部子民依旧无法算是天朝人,不是我等不想,只是已经在那里生活上百年了,又岂肯离开?”
房遗爱能了解胡业成的心情,每个人都有乡土情结,就是南蛮部落也是一样,如果要怪,就怪大唐没有能力南扩吧。闲篇扯得够多的了,房遗爱接口道,“胡大人,想来大学堂门口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
“嗯。”胡业成淡淡的点了点头,他看了看房遗爱的神情,微微笑道,“房将军,如果你是来找下臣说和的话,那就大可不必了,说白了,那几个蠢材也是自寻死路,好事坏事都分不清楚,就跑去掺合,死了也怪不得别人!”
胡业成的态度太出乎房遗爱的预料了,仿佛看出房遗爱的心思了,胡业成慢慢的解释道,“房将军有所不知,你今日杀死的乃是金齿部落的人,那些人早就瞧咱们天朝过去的人不顺眼了,要不是僚子部还算强大,估计早被金齿部落的人吞掉了。”
“哦?听胡大人的意思,好像这个金齿部落对咱们大唐态度不太好啊!”房遗爱听出胡业成话中有话了,什么看天朝过去的人不顺眼,恐怕更多的还是两个部落的人争锋相对吧。
“呵呵,房将军,你可能觉得下臣实在挑拨,若是你不信,完全可以派人去南边瞧瞧,金齿人乃是安南土生土长的部落,他们排外意识非常强。当年家祖率全族南迁的时候,可没受到他们的责难。就现在,天朝商人去了,也不敢去交州以南,因为那里的金齿人只要看到天朝商人就抢,为了这事家父已经向南宁州上过好几封信了,只是都如同泥牛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