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子,你别哭,栓子咋了?”房遗爱心头一跳,一把将泣不成声的常德子拉了起来。在常德子过来的时候,李穆就知道要完蛋,就少将军那脾气,能受得了么?
果然,一直到栓子让人下了黑手,房遗爱立马停住脚步往学子方向走去,他抽出唐刀,用力插在了地上。看着眼前众多的太学学子,房遗爱大吼道,“谁下的手,给本将站出来!”一连喊了三声,一群学子早被房遗爱的气势吓住了,他们见过恶痞,见过流氓,却没见过这种威猛的将军。关于房遗爱的传说太多了,但大部分都是说他嗜杀的。总之,房遗爱的名声并不好,但往往名声不好的人却更有威慑力。
等了良久,都没人回话,房遗爱有些轻蔑的望了望这群学子,当他的眼神看到哪里,那里的学子就会猛地往后退去,有的人还不断地摇头说道,“不是我,不是我……”。房遗爱真的很吓人,就连赵奴鹏都有点怕了,他怕房二愣子真的一怒之下把他宰了。
赵奴鹏怕了,可想想刚才左武卫士兵的表现,他又涌起了一股信心,“房遗爱,你莫要吓我们,我们不会怕你的。”
“吓唬你们?本将吓唬你们做什么,说吧,谁过来跟本将说说,为何不好好在太学府里读书,跑这里来闹事?如果没什么可说的,赶紧给本将滚回太学府去,那样本将还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房遗爱仔细的盯着赵奴鹏,这家伙是赵家的人吧,再扫了一下站在前头的人,果不出所料,好像赵家、独孤家、谢家等关陇贵族都派人来了。
“房遗爱,要不是因为你,我们何必跑这里来。你那什么分科教学,简直就是有辱圣人之学,从秦汉到今天,何人折腾过什么分科教学。仔细说起来,你就是居心不良,你就是想借这个分科教学之法,造出一批妖邪之徒,来搅乱我大唐的风气。”
赵奴鹏唠叨了许多,房遗爱却没怎么听,看了一圈,他就大声问道,“还有没有不同意见的,都提出来,本将一起给你们解答了。”
房遗爱的话刚落下,一个俊雅公子就挤到了人前,他向房遗爱施了一礼后,缓缓地说道,“房将军,学生不才,不知你从何得知这分科教学之法,若是无用,岂不是毁了我天朝千百年来的学风么?”
这公子哥的话得到了许多学子的赞同,看周围学子们点头,房遗爱举起手解释道,“稍安勿躁,分科教学到底好不好,房某无法解释清楚,因为就算解释了,你们也未必会听。不如这样,如果真存着这种担心的,咱们打个赌如何?”
打赌?不光学子们愣了,就连关注着这里的世家之人也愣住了,房二郎脑袋被驴踢了还是怎地,这个时候还打什么赌?
“嗯?房将军,不知你想跟学生们打什么赌,还请说出来!”那俊雅公子深深地皱了皱眉头,从小到大他就没赌过,不过偶尔赌一下又何妨,更何况还是跟名扬天下的房遗爱赌。
房遗爱对这个看似啷当的公子哥挺感兴趣的,忍不住翘着嘴角问道,“不知公子何方人士?”
“陇西于成瑾!”俊雅公子语气不大,可给人的感触却不小,陇西于成瑾,那也就是陇西老于家了,大唐关陇贵族八大家看来都到齐了啊。
“于公子,房某这个赌约很简单,你们不是怀疑房某这个分科教学是毁了天下千百年来的学风么?不如你们亲自进大学堂学习一下,咱们以一年为限,一年之后,如果你们有一半的人认为房某这分科教学之法确实无用,那房某自动把脑袋割下来挂在这大学堂门口,从此学堂也关门大吉。可若是认可了房某的教学之法,你们就要好好地在学堂里学习,以后也不可再闹事!”
房遗爱的声音很大,相信在场的学子们都听清楚了,说完这些,他呼了口气,提高语调,猛声喝道,“各位,如果你们还是个男人,就跟房某赌一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