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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的时候,芙蓉街上人来人往的,在这个平常的日子里,两辆马车艰难地在人群中穿梭着,也不知为何,当马车到了芙蓉街正中央,车上的马夫便跳到路上狂奔而去。所有人都以为马夫憋得慌找茅房去了呢,可是过了半个时辰马夫还是没有回来。这时候,街上有好奇的人就往马车凑了过去。要知道,大唐朝识货的人可不少,这拉车的马可是上好的漠北健马,这种马拉的货还能差了?

一个胆大点的恶痞,忍不住手痒的毛病朝马车摸去。马车上有一个席子,席子下边盖着一些东西,那痞子想摸摸席子下边是什么,如果是好东西,也顺便偷点。手伸进去,那痞子眼神就有点狐疑了,怎么还软软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光摸是摸不出来的,那痞子将席子一角掀开,就使劲往里瞧,等着瞧见里边的东西,那痞子第一个反应就是抱着车轱辘吐。

围观的百姓都纳闷了,一个健硕的壮汉抱着膀子调侃道,“齐飘子,你咋还腿软了,人家车夫没回来呢,怕个鸟?”

“你……你们……笑个屁?都是尸体,尸体啊,绿油油的,俺的娘,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东西!”

“尸体?”那健硕的壮汉刚说了句,就见那漠北健马突然扑腾一下跪在了地上,接着硕大的马身向一边倒去,马嘴中喷着白色的沫。有些懂马的还以为马被累着了呢,可是过了没一会儿,那马四腿一撑,便没了呼吸。

怎么会这样?马车一倒,从里边颠出了许多的碎尸,如齐飘子所说,这些碎尸都长绿毛了,看上去是如此的可怖,最为可怕的是尸体还冒着黑烟,仿佛有人在下边点火一般。

“呜……”百姓们谁能扛得住这么可怕的场景,如齐飘子一样,他们蹲地上就吐了起来。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谁知那齐飘子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双腿有点软,接着手就开始哆嗦了起来。那健硕的壮汉最先反应了过来,他跑过去扶住齐飘子问道,“齐飘子,你搞什么鬼,被吓傻了?”

“不……不是,大雷,我这腿怎么不听使唤了,还有我这胸口,闷得慌,闷得慌……呃……呃……”齐飘子说着,觉得口头一阵恶心,便用手捂住了嘴巴,可是令人诧异的是,这次齐飘子吐出的却是紫黑色的鲜血。

“郎中,有没有郎中,快来瞧瞧啊,娘的要不都别堵着,让齐飘子去看郎中啊!”大雷有点急了,虽然齐飘子不务正业的,但是跟他大雷的关系却不错,眼看着他这样,大雷心里也不好受。

“大雷子,别急,待杨某瞧瞧!”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从人群中挤出,快步走到了齐飘子身旁,他翻开齐飘子的双眼,又摸了摸脉搏,到最后,才有些惭愧的说道,“完了,大雷子,齐飘子没救了,它得的可是黑血病!”

黑血病在大唐可是非常有病的病,其实说白了就是瘟疫的一种,大雷子恨不得将这姓杨的郎中呼死,他瞪着牛眼吭哧道,“老杨,你放什么屁呢,齐飘子身子装得很,他要是有黑血病能活到现在?”

杨郎中还郁闷呢,看病情确实是黑血病啊,至于得了黑血病的人为什么能活到现在,他哪知道。

齐飘子还没被移走,这时人群中便开始出现了不少软腿的人,他们的情况几乎和齐飘子一模一样,这时一直低头沉思的杨郎中吓得脸都白了,“坏了,这难道真的是瘟疫?”

芙蓉街上出现黑血病,在半个时辰内就传了出去,黑血病是什么?那可是会传染的瘟疫。一碰到瘟疫,就算是再镇定的人也会乱,于是整个芙蓉街乱了,卖货的小贩也不要货了,抱着头就往外跑,这次他们不是回家而是往城外跑,显然瘟疫一爆发,整座幽州城将成为一座死城,留在这里那也只有死的份。

房遗爱在防备着,可是幽州还是出了事,而且还是子啊幽州人口最为集中的芙蓉街。当房遗爱领兵来到芙蓉街的时候,整条芙蓉街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此时别指望那些衙役能帮忙维持秩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