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到快子时的时候,房遗直才发布了散伙令,下人们四散而去,房遗直则拉着房遗爱跑客厅烤火去了,除夕守夜,可是二兄弟多年来的习惯,即使是成了婚有了媳妇,俩人也没改变过。
“二弟,等过了年,左武卫就要调回长安了,到时候,你可就要忙喽!”
“呵呵,就是没左武卫,也安生不得,洛州的案子可还压着呢,要是不解决了,陛下一定会催的!”房遗爱一点都不乐观,不管啥事,只要跟猴灵扯上关系,那一定会错综复杂,想要查个清楚,除非是猴灵犯傻。
“嗯,二弟,你也不用太担心,猴灵的事情都查了好几年了,想来陛下也不会太过催促!”
“大哥,你也别光说我,你呢?大嫂最近是不是天天缠着你啊?”房遗爱一边坏笑,一双眼还挤了挤。
一听这话,房遗直就郁闷了,自从长乐和玲珑有了身孕之后,杜氏算是受刺激了,只要没有月事,几乎天天要来上一回,按她的意思,要是不弄出点动静,就不会停下来。
“你还说呢,没动静是没动静,这一有动静,就是两个人,可苦了为兄了。你大嫂现在看我的时候就跟看到了羊羔子一样,搞得为兄都有点怕了!”
“哈哈,大哥,要不要小弟给你弄点药补补?”房遗爱手里的药可多着呢,像什么与阳丹,烈虎鞭,反正乱七八糟的东西,闻珞都能倒腾出来。
房遗直苦笑一声,拿着火棍骂道,“滚,为兄还需要那东西么,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要是一些整出俩女娃子来,母亲还得催你!”
笑闹一番,午夜就来临了,这次房遗爱亲自点燃了房府最大的炮竹,大炮竹足有三两火药,那一声巨响,搞得四家八邻都有点自卑了。尤其是南边的程府,听着那一声巨响,程咬金就照程处默头上来了一下,“蠢货,你听听,人家房俊多能耐,你们啥时候也能弄出这么大响声。”
程处默心里很不爽,这老爹干嘛天天提俊哥啊。程处亮不愧是驸马爷,那脑瓜子就是好使,一看老祖宗有发飚的迹象,赶紧顺嘴道,“父亲,你这生啥气么,俊哥可是你的女婿,有道是一个女婿半个儿,以俊哥的性子,还不就是你的儿么。”
“嗯,有道理,哈哈哈哈。”程咬金非常受用,腆着大肚皮嘿嘿笑了起来,程咬金雨过天晴,程家二兄弟就一起冲程处亮竖了竖大拇指。
房府一片欢乐之声,却唯独徐惠还是那种淡淡的样子,如今徐贤也回了江南,做为徐家的二女儿,徐贤自没有理由留在房家过年。
当许多人已经沉沉睡去,徐惠却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她睁眼看着床板上的镂花。那曾经属于她的小木盒子没有了,而苍葵毒也自然不会再有。她知道房遗爱生气,可她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当看到房遗爱气愤的样子,她这心里就有一种快乐。
曾经,她以为自己就是单纯的因为恨,可当房遗爱离开了,屋里没人了,她的心里却有了种落寞的情怀。当无人的时候,她再也高兴不起来,即使房遗爱气到吐血,她依旧高兴不得。一直觉得自己可以控制好自己,可一年多的时间里,她还是沦陷在了西跨院。
想着心事,徐惠披上衣服,踏着绣鞋来到了榻旁的橱柜旁,这柜子一人多高,上边还有个椭圆形的顶。踮着脚,徐惠伸手在橱顶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