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么?呵呵,神仙姐姐,你根本不知道那忘忧花有多么的特别,全扬州城里,就司徒静用忘忧花洗澡,而悦心楼的婉柔身上却有着忘忧花的香味,你说我会怎么想呢?”
“你居然这么早就发现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说出来?”婉柔咬牙启齿的瞪了眼房遗爱,这个混蛋还长了副狗鼻子,本来还以为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呢,闹半天问题出在那忘忧花身上。
“为什么要说出来呢,暗中查下去不是更好么,真正知道你的身份,也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那时还是第一次见婉顺,可她却有着和你相似的额头,自从婉顺告诉我她是建成太子之女后,我就想明白了!”
婉柔深深地吸了口气,也许这里边有着许多的运气成分,可不得不承认房遗爱真的很另类,他总能从别人不在意的地方下手。虽然所有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可婉柔却觉得身上的压力也少了好多,有时候多个人分享,也是一种幸事。
“房遗爱,我总是搞不懂,你做了这么多事,如今还差点死在突厥,心里就没有一点怨恨么?”
“怨恨,为什么要这么问?打仗么,总有些意外发生,而且我相信陛下一定会还我一个公道的!”
听了房遗爱的话,婉柔咯咯笑了起来,半会儿后,她才坐在塌边略带讽刺的笑道,“你想要公道?那我告诉你吧,自从回了长安,侯君集就已进入尚书省,并且手握右屯卫。好好想想吧,这就是你所要的公平!”婉柔觉得这个房遗爱实在是太天真了,他还没看头她那个狠心的二叔啊。
房遗爱脑里一片嗡嗡地声音,他只觉得胸口让人狠狠地砸了一下,为什么会这样,李世民会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么,为何还对侯君集如此的宽容。这一刻,房遗爱觉得自己好傻,傻到让人卖了,还在帮别人数钱。
婉柔没有打扰房遗爱,自顾自的出去了,屋里只留房遗爱一个人眼色呆滞的望着屋顶。恍然间,房遗爱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个画面,阿克库里雪峰,金山大火,死去的郝连树,血色的真珠河,在他眼前死了多少的兄弟,而这些只因为他房遗爱。
政治的漩涡里,从没有过仁慈,因为心善的早淹没在历史的尘埃里了。时间长了,房遗爱也渐渐的想明白了一点,也许当初用侯君集的时候,李世民就已经打算用侯君集限制他房某人了吧。房遗爱心里冷冷的笑了笑,好一个腹黑的李世民,想用他房某人的能耐,却又不想赏,也许这就是李世民矛盾的地方吧。
他房遗爱太年轻了,即使立再大的军功,也不能再封赏半毫了,年不过二十,就已位居龙虎卫大将军,手里还握着长安城里的左武卫大军。李世民当然会担心了,所以他派出了侯君集,希望侯君集能搅和一下,和他没想到的是,侯君集却把这小泥潭搅和成了大沼泽地。
月氏国的地处西域,天高地远,风景独特,可婉柔却无心欣赏。
长安城里,李恪已经禁足吴王府了,自从百福殿的事过了后,他就被禁了足。如今李恪也没太多担心了,事情都做下了,还担心什么,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他李恪也就个闲散王爷的命,再窝囊还能窝囊到哪里去?
朝堂之上,高鹗宣读了一道圣旨,追封房遗爱为幽州大都督。对于这份圣旨,房玄龄也不知心中是何滋味,程咬金对这种假惺惺的东西,异常的鄙视,这房俊连个儿子都没留下,要那个世袭的幽州大都督干嘛,养鬼么?就这么个封赏,还不如不给呢,省得恶心人。
手捧着圣旨,房玄龄混混噩噩的回了家。长孙无忌却是高兴地,真不愧是李世民,过了这么久,这性子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可惜了房俊喽,好好地年轻人,却不知道低调点,整天闹那么多事干嘛?如果房遗爱没有能力,也许这陛下就不会如此防着他了,又想尽其才,又想维持现状,当真是难啊。
长孙无忌对这朝堂之事看的异常清楚,政治,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游戏,房遗爱若立了惊天的大功,那陛下就得赏,就算房遗爱不想要,陛下也得赏,因为如果不赏,那些士兵又如何想呢?
自从房遗爱去了之后,李明达和李簌就被长孙皇后接了回来,此时此刻,让房府安静一些吧。李明达年纪小的,心思单纯得很,她只是觉得她的遗爱哥哥是战场上的英雄,他死的时候一定是站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