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请你不要灰心,说不定我们还有机会呢,具臣观察,对面的唐军好像并不想和我们决死一战!”拔亚松不知道如此说能起到多少作用,听了拔亚松的话,图奇索也说道,“不错,可汗,拔亚松说的正是臣心中所想,依臣看这股唐军应该还有其他的打算。”
已近傍晚的时候,守卫马骡河的豹师迎来了一位文质彬彬的汉人书生,这汉人书生举着双手,面对一群目露凶光的突厥人却是毫无惧意,“我乃天朝使者刘仁轨,奉我家少将军之令,相与兴昔亡可汗说些话,还请兄弟通传声。”
豹师十人长瞪了一眼刘仁轨,面无表情的哼道,“汉人,你等着!”
此时弥射正和仅剩的今个重臣商议何去何从呢,便听到帐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接着一名亲卫跪在地上禀道,“可汗,有位叫刘仁轨的,自称是大唐使者,想要和可汗谈些话。”
“使者?”拔亚松眉头一皱暗道一声果然,看来这股唐军果真是胃口不小啊,这使者前来恐怕是来劝降的吧,图奇索和拔亚松对望一眼后,拱手道,“可汗,这使者恐怕是来劝降的。”
弥射的情绪并没有多少波动,事到如今,还有更多的选择么,倒不如听听这个使者能说些甚么。向图奇索点头示意了一下,弥射扬声道,“让刘仁轨进来!”
“是,可汗!”
不一会儿,刘仁轨就被突厥人带到了马骡河西岸,当来到弥射牙帐的时候,刘仁轨首先看到的是十二个赤着上身扛着斧头的突厥壮汉,刘仁轨不屑的笑了笑,都这个时候了,这弥射还摆这个龙门阵。越是摆龙门阵,刘仁轨就越觉得弥射心虚,因为会咬人的狗往往并不是叫的最响的,摆着十二个刀斧手,恐怕是弥射在为自己壮胆吧。
两旁分坐四位重臣,中间一张狼皮椅子上坐着的便是阿史那弥射了,见了弥射,刘仁轨不慌不忙的行了一礼道,“下官龙虎卫录军参事刘仁轨,参见兴昔亡可汗殿下!”
“大胆,汉人,你怎可自称下官,还不赶紧跪下?”图奇索拔出弯刀,虎目一睁,很是凶煞的恐吓道。刘仁轨挑挑眉毛淡淡的笑道,“你又是何人,这可汗殿下还未说话,你变自作主张,真是目无尊卑。这可汗殿下可是我大唐皇帝陛下钦封的兴昔亡可汗,那么自然也是属于我大唐官员了,那么刘某自称下官又错在哪里了?”
“这……”图奇索果然说不出什么了,因为刘仁轨说的都是事实,这弥射确实是李世民钦封的,也是唯一一个活得大唐承认的处月部可汗,就连咄陆可汗都没这个待遇呢。
“图奇索,不可多言!”弥射计上心头,面色沉静的挥了挥手,“不知使者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回可汗殿下,下官此来是奉我家少将军之令,特来救可汗殿下一命!”刘仁轨此话一出,弥射眼神便变冷了,“好大的口气,本汗倒要听听,谁人有如此口气,竟要救我弥射的性命,说,你家将军是何人,倒让本汗也见识下!”
“可汗殿下莫急!”刘仁轨仿佛没有看到弥射的眼神,旁若无人的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慢慢说道,“我家少将军便是新晋驸马都尉房遗爱,现任龙虎卫大将军,兼任左武卫将军。可汗殿下,你说,凭着我家少将军的身份,能不能救你一命呢?”
房遗爱?这不是那个刚娶了长乐公主的小子么,没想到他竟然当上了龙虎卫大将军,虽不知道这龙虎卫是什么地位,但是光从龙虎卫的战斗力上来看,弥射就能知道这房遗爱也定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见四位重臣都有些怒气,弥射抬抬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他看着刘仁轨轻蔑的笑道,“使者,你觉得本汗为何非要投降龙虎卫呢,要知道我突厥咄陆大可汗如今正驻兵金山,本汗为何不能投靠咄陆大可汗呢?”
“哈哈,可汗殿下,你真是这么想的么?若真是如此,那下官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可汗殿下还是让那帐外十二个刀斧手将下官拖出去斩首吧,这样,我家少将军正好送两副棺材过来!”刘仁轨站起身,脸色轻蔑的扫视了一圈帐内文武,他相信,只要弥射还没疯,就一定不会杀他的,除非他真的蠢如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