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四个老头子,房玄龄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还是李靖出了个好主意,直接单独弄了一桌,把四个老头安排到了一起,至于主持冠礼的人,房玄龄已经打算让杜如晦出马了,反正杜如晦也熟门熟路了,根本不用准备什么。郑仁基今天也是陪郑远老头来的,本来还想借这个机会问问房遗爱和女儿的事呢,不过看这情况是没啥机会了,今天根本没他说话的份啊,虽说他一个吏部主事也算是大官了,可是跟这里的大佬比起来那什么都不是了。尤其是房玄龄和杜如晦,那可是尚书省的左右仆射,陛下的左右手。
李绩因为要处理龙虎卫挑兵的事情,所以在右威卫多待了会儿,这一进房府就发现气氛有点不大对劲了,找到秦琼等人后,李绩坐在椅子上小声问道,“叔宝,怎么回事,怎么有点不对劲啊?”
“茂公,你有所不知啊,你去看看就知道了!”秦琼指了指那紧闭的房门,李绩便猫着腰走过去看了看,这一看便明白了,四大族长全都来了,这可就奇了,怪不得气氛有点不对劲呢。相比于老一辈的,纨绔们可就没那么讲究了,李恪今天装的跟个正人君子样,程处默则脚踩凳子,右手撸着袖子大叫道,“兄弟们,今日是俊哥冠礼的日子,咱们得好好庆祝一番才是,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今个,我请客!”
“滚蛋,这里是房府,你以为是酒楼呢?”段瓒很不客气的啐了口,尉迟双胞胎和李业诩兄弟俩同时点点头表示同意,柴令武则拿着俩酒杯在比大小,也只有苏定方还正常点,和这群人坐在一起,苏定方都觉得有点堕落了,不过幸亏旁边还有个沉默寡语的薛仁贵。苏定方口才还是可以的,一会儿就和薛仁贵聊起兵法来了,这一聊之下,苏定方也不得不佩服房遗爱的眼光了,薛仁贵可是个大大的将帅之才啊,就这样被他挖进了左武卫。苏定方也很想要薛仁贵,不过他知道自己这位贤弟是出了名的抠门,吃进嘴里的就绝不吐出来。
拓跋擒虎来长安已经几个月了,可是还是第一次在房府吃饭,他这一桌人很少,除了他就是两个女人了,拓跋擒虎也不知道妹妹是怎么跟樨樽公主认识的,总之现在表面上看上去,拓跋惜月和樨樽公主的感情还不错。
房遗爱坐在房间里就像个木偶一般,卢氏安排房奉珠看着他,房遗爱正郁闷呢,自己这跟个牢犯似的,那几个女人却聊得如此开心。房门开着,也不知道何时一个头戴紫金冠的小公子哥摇头晃脑的走了进来,瞧他那粉雕玉琢的样子,跟个瓷娃娃般,房遗爱拿眼一瞄就知道是个冒牌货了,“小兕子,你怎么传承这个样子了?”
“呀,遗爱哥哥,你认出来了?”小公子哥嘴巴一扁,扇子一扔,变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那可爱的样子不是李明达是谁?捏了捏房遗爱的脸蛋,李明达皱着小鼻子呵呵道,“嘻嘻,遗爱哥哥,我这身打扮俊不俊?这是姐姐给我打扮的呢,她说不能亲自来,让我替她带句话!”
瞧李明达那大人的样子,房遗爱眨眨眼笑眯眯道,“什么话,好话还是坏话,不是好话就别说了!”
李明达背着手嘟着嘴巴很不满的瞪了瞪眼,“那怎么可以呢,你听着,姐姐说了,从今往后,你就是个大男人了!”
“就这些?”房遗爱莫名其妙的,这长乐也真是的,他房遗爱难道以前就不是大男人了?
玲珑掩着嘴笑了起来,见李明达又有当布袋熊的意思,立马走上前将李明达哄了过来,“殿下,一会儿二少爷就要行冠礼了,可不能弄乱他的衣服!”
“玲珑姐姐,明达懂得!”李明达聪明的点了点头,还如有所思的看了眼闻家姐妹,看完后就低着头嘀咕了起来,“好像哦,会不会认错呢?”
李明达的声音太小的,小的跟蚊子哼哼样,房奉珠也懒得理会这位小公主了,听房德一声招呼,便对房遗爱笑道,“臭小子,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出去,冠礼就要开始了!”
“哦!”房遗爱一出院门,便端个簸箕开始了各种颠簸,礼节还真不少,光进个院子都好几道程序。进了院子,透过过道,房遗爱便看到台阶上的主持人了,一看这人的相貌,房遗爱差点叫出声来,这不是黑脸皇帝李世民么,难道李世民闲的蛋疼跑过来主持冠礼了?别说是房遗爱了,就连房玄龄等人都没想到李世民会来主持冠礼,这可是数遍大唐头一遭啊。
房遗爱左跪跪,右跪跪,跪完父母,跪兄姐,反正也不知道磕了多少头,最后磕的膝盖都叫疼了。李世民捧着个大黄布,摇头晃脑的读者,“尽周武之道,填万年之煌。少不长,心不明,皆为儿者,擿语父母恩,……今有房氏遗爱,伟岸之姿,特加以稠冠……”一大堆大唐版的文言文,房遗爱是听得稀里糊涂的,除了自己的名字,其他都没听懂,一阵煎熬之后,李世民总算嘀咕完了。这下房遗爱也算是松了口气,这经文再念下去,他就得睡觉了。
哎,行个冠礼,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