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本太子连这些东西都放弃了,还有什么不能答应你的!”李承乾那张脸显得很痛心,一对眼还不断地瞄着那些兵甲军械。
房遗爱挠挠头想了想,小声嘀咕道,“太子哥,那个凤翅镏金镋,你看是不是?”房遗爱说着便将躺在一旁的凤翅镏金镋给拖了过来,就跟抱着个大宝贝似的,看房遗爱这个鬼样子,李承乾差点笑出声来,他指着房遗爱笑骂道,“你这家伙,你若真想要这凤翅镏金镋,等回到长安,你再去找我父亲要不就行了么,何必做这等事,这不是找事让那些御史们参你个私吞宝物么?”
房遗爱很不屑的瘪了瘪嘴,这李承乾说的轻松,要是真把凤翅镏金镋交给李世民,再想要回来还不知道要被李世民敲诈多少呢?“我才不怕被参呢,反正这次回了长安也少不了挨参,也不多这么一回事。再说了,就陛下那人,心太黑了,整一个认钱不认人!”
“房俊,你闭嘴,那是我父亲!”李承乾瞬间便多了三道黑线,这房俊也真够胆大包天的,守着儿子骂老子。李承乾也是很不解,这父亲也真是的,干嘛总是讹诈房俊这家伙干吗?
“切!”房遗爱头一抬,一脸的不屑,反正又不是自己的老子,才懒得管李承乾生不生气呢,“太子哥,说真的,这玩意是我的了,剩下的你看着办就行了!”
“……”李承乾眼都直了,这真是碰到地痞流氓了,有这么耍无赖的嘛,这房遗爱把东西顺走了,他李承乾还能再把东西列到名单里去?李承乾可不想被长乐唠叨,只好无奈的摆摆手说道,“行了,少聒噪了,说吧,还看上什么东西,赶紧拿走,本太子就当眼瞎了!”
“太子哥,好人啊,放心,遗爱不贪心,就这个了,其他的你直接做记录就行了!”房遗爱毫不吝啬自己的好话,不一会儿就把李承乾弄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了,李承乾都有点恍然隔世的感觉,没想到他堂堂太子爷,竟然干起帮人做假账的事情了。对于贪墨凤翅镏金镋,房遗爱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反正有李承乾给他擦屁股,也不怕事后有人参他。
“房俊,跟你说个正事,你为何要与我那三弟签那个保证信,难道我李承乾就这么让人害怕么?”
房遗爱怔了怔,李承乾终究还是问起这事了,当日拿着李承乾大印和李恪兄弟俩签署安全保证信是完全瞒着李承乾的,房遗爱就知道李承乾心中一定会有些不满的,有了那份保证信,可以说李承乾就是在自己的脖子上上了个套,如果当有一天他真的害了李恪兄弟俩,那封信就能将李承乾陷入一个漩涡之中。对于李承乾来说,那保证信真的很恶心,可是房遗爱却不得不这么做,也许李承乾不需要这封信,但是李恪却非常需要,而且房遗爱也要给李恪兄弟俩吃一颗定心丸,他不希望李恪在像历史上那样蒙冤而死了。
“太子哥,还请你谅解,你是长乐的亲大哥,而吴王殿下与我又是兄弟,遗爱实不希望看到你们两个出事!”房遗爱显得有些落寞,他的声音也有些低沉,对于李恪,房遗爱总有一种愧疚之心,必定历史上的李恪也是被他连累的。
“房俊,放心吧,我李承乾就是再如何,也不会做出残害兄弟之事的!”李承乾双眼迷蒙,他仿佛又看到了十四年前的那个清晨,到处都是马蹄声,无数的铁甲军不断地出入着秦王府,就在那一天,李承乾看到了什么真正的兄弟相残。李承乾忘不了,那个夜里,父亲一个人躲在书房里哭的稀里哗啦的,李承乾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如此哭过,兄弟相残,谁又能高兴的了呢?
“嗯!太子哥,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如今最重要的还是江南善后的问题!”房遗爱拍了拍李承乾的肩膀,瞧这太子爷的模样,估计又想起当年的玄武门之变了吧。
“这倒是,房俊,这次我来杜家湾,最主要的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江南官员的处置问题!”
房遗爱挠了挠额头,有些懒散的说道,“太子哥,对于江南官员该如何处置,你自己做决定就是了,遗爱是不会搀和的。不过太子哥,有句话我得说一下,陛下想要的是一个安定的江南,而不是一个混乱的江南。”
“哎,房俊,也许你说得对,这才是父皇对我真正的考验吧!”李承乾苦笑了一下,他觉得自己这个太子当的真的很累,几乎每一天都要考虑着如何不去犯错。李承乾走了两步,低着头小声道,“房俊,你也不要偷懒了,休息两日就随我回扬州吧,这里交给项硕他们就可以了!”
“可以!”房遗爱抿嘴笑了笑,这李承乾恐怕是想拉他去做劳工的吧,房遗爱托着下巴笑呵呵地说道,“太子哥,把薛礼让给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