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华佗这话,诸葛青青好像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关索轻轻拉住了她,微微朝着诸葛青青摇了摇头,诸葛青青只得把肚里面的话又给咽了下去,任由关索轻轻拉着自己,走出到院子里面去了。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天空中已经挂上了弯弯的寒月,北风呼呼的,冻得关索鼻青脸肿的,肚子早饿的咕咕直叫了,可他愣是没有提出吃饭的要求,静静的陪着诸葛青青在外面站着。
等了这么久,诸葛青青的心情已经下降到了极点,焦急的直在院子里面打转,关索知道要是自己这时候敢唧唧歪歪的提出来什么要求,这女人肯定会要不犹豫的一巴掌甩过来的。
诸葛青青焦急的扭头看了灯火通明的房间一样,嘴里面已经不耐烦的嘀咕出声来,“这么久了,怎么师叔还没有出来,真是急死个人了。”
和心慌意乱的诸葛青青相比,黄祖这会子反倒是安静下来了,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院子里面的石凳子上,一只胳膊放在桌上,一动不动的。
“吱呀。”门终于开了,诸葛青青嗖的一声就窜了过去,“师叔,怎么样,我舅舅他——”,黄祖没有动,老人静静的坐在那儿,厚重的眼袋,满是希冀眼神巴巴的看着华佗。
华佗没有让诸葛青青失望,他疲惫的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刚才的手术也是耗费了他极大地心力,轻笑一声说道,“放心,丫头,黄公子已经没事了。”
听到华佗这话,诸葛青青顿时松了口气,扭头看着身后的黄祖,老黄祖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总算是松开了,身子忍不住微微一晃,要不是边上的关索眼疾手快扶住了他,黄祖险些就倒了下去。
黄祖这是太累了,到现在心忧儿子的情况,滴米未沾,华佗叫下人给老爷子熬了小米粥,让诸葛青青好好照顾,自己却不顾诸葛青青他们的挽留,当夜就离开了。
而在对岸江东那边的柴桑郡,却已经炸翻了天,凌操出师未捷身先死,五千江东子弟折损泰半,只有一千不到的残兵跟着凌统狼狈逃回了柴桑。
凌统一身铠甲破破烂烂,身上满是血迹,单膝跪倒在大帐中央,脸上满是泪痕,声音哽咽,泣不成声,“家父兵败身亡,致主公北征大计受挫,统不敢为父亲辩解,凌统愿代父受过,还请主公责罚。”
说完,砰砰砰在地上接连磕了好几个响头,静静等待着主公孙权的责罚,就在帅帐正前方,端坐着一个形貌英伟的男人,一头火红色的头发,就连眼睛都是碧绿色的,他就是吴主孙权,因为形貌异于常人,所以大家都叫他碧眼儿。
孙权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三年前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兄长去世后,孙权继承了哥哥江东主人的位子,一同带来的还有肩上深深地责任。
三年来的磨砺,孙权早也不复当初那个整日游猎无度的浪荡贵公子了,他变得沉稳了,就算是在自己最信任的将军们面前,他也是一脸严肃,不会让任何人看出他心中真正的想法。
三年的蛰伏,江东在孙权手中非但没有败亡,反而愈加的昌盛起来,强大后,孙权做出的第一个决定就是平江夏,因为他要杀了黄祖给自己英年早逝的父亲报仇,孙权的心里面一直牢牢的记得,是黄祖,就是那个壮实的男人害死了自己的父亲,让他变成了如今这个没有任何依靠的孤家寡人。
当孙权听到凌操征讨夏口打败的消息时候,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生气,要是以往,自己肯定会立马命令手下把凌操父子推出去斩了,可是现在他不会了。底下这么多将领们都在看着呢,要是这么做的话,岂不是寒了其他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