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天刚上前几步,突然醒悟过来,自己上去这不就是存心找虐吗,想想自己和关索之间不可逾越的巨大实力差距,糜天很庆幸自己没有上关索这混蛋的当,当下指了指关索的鼻子,放言道,“好,关小三,你等着,你会后悔的,糜五咱们走!”
见到那不可一世的陌生少爷终于走了,那妇人牵着邓艾的手走过来,盈盈行了个礼,今天真的是多亏了这位公子了,要不是他,自己就算是不死也要被掳到军营里面,那结果光是想想就后怕不已。
关索无所谓的摆摆手,“别一口一个公子、大人的,我听着都别扭,叫我关索就行了,那个,邓艾,你真的不打算跟着我么,我保证你一定不会后悔的。”
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员大将,关索实在是不甘心,那妇人连忙把儿子藏到身后,略略退后几步,低眉顺眼的说道,“公子请见谅,我邓家如今就剩下这么一个独苗儿了,还望公子高抬贵手,放过我们母子。”
得,关索最见不得的就是女人哭哭啼啼的,烦得很,当下连连摆摆手,“好好好,我不提,我不提,对了你们是附近村上的人么,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关索不问还好,这话一问出来,那女人哭的就更厉害了,“夫君啊,奴家对不起你,夫君你怎么这么狠心就丢下我们娘俩儿,以后可怎么办那。”
看到这娘俩这样子,关索就明白了,原来是送葬来了,关索见这女人哭的实在是悲惨,心中忍不住就升起了一阵怜意,确实,这乱世之中,这对孤儿寡母的要活下来,不知道得要受多大的苦啊。
等那女人哭的够了,关索这才蹲下身子,拍拍女人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好了,你别哭了,逝者已矣,生者坚强,我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的,相信我,明天会更好。”
女人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盯着关索看了许久,好像是在确定他有没有骗人一样,关索的眼神很清澈,他是真的想帮帮这对可怜的母女,而并没有掺杂这任何野心。
不知道为什么,女人的脸突然红了一下,低下头,肩膀微微动了动,关索立即反应过来,尴尬的笑了笑,拿开还搭在女人肩上的咸猪手,“骚蕊,骚蕊。”
女人低着头,也没有说话,但是情绪已经好了很多,邓艾懂事的扶着自己的母亲,母子俩相互依靠着朝着远处走去。
关索默然无语的跟在他们后面,走了不多久,就看到前面被拆的四分五裂的棺木,碎片散了一地,只留下一具孤零零的尸体歪放在野地里面,凄惨至极。
该死的,做出这种事情除了早他们一步离开的糜天还会有谁,关索真是恨得牙痒痒,妇人悲呼一声,扑倒在那具尸体面前,嚎啕大哭起来。
哭累了,两只眼睛肿的核桃一般,声音沙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关索默默的帮助他们母女把男人的尸体收敛好,拿麻布裹了,埋在了不远处的小山坡上。
关索从树林里劈了一株小树,削成一块木板,写上“亡夫邓范”的字样,立在坟前,那女人盯着那墓碑久久不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习习晚风吹动着她的衣角,瘦弱的身子看起来那么叫人心疼。
关索轻轻碰了碰邓艾的肩膀,让他劝劝自己的母亲,早点儿回去,邓艾看了关索一眼,依言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