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传下命令来不允许部队随意践踏农作物。
关索叫来刘巴,这家伙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只好暂且委屈他在军队里面做个书记官,关索说,刘巴记。
“呃,我说啦,第一条,呃,那个。”关索结结巴巴,又是挠头发又是搓手的,长这么大还真没做过这种事情,连说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是谁让自己夸下海口了呢,周围大哥二哥,张苞、星彩他们可都看着呢。
刘巴手里握着笔,低头等了半天,却没听见关索说出一个字儿来,说新编放下了笔,笑眯眯的看着他,经过几天的接触,刘巴早就把关索的脾性给摸透了。
这家伙可从来没有一点点长官的样子,平日里和战士们吹牛打屁,讲些稀奇古怪,甚至在他看来伤风败俗的荤段子,可偏也奇了,战士们就喜欢和他在一块,最后连自己都禁不住诱惑,放下了那所谓读书人的清高,和一帮子大头兵挤在一起,听他讲故事,说笑话。
关索正那儿苦思冥想呢,一撇头就看到刘巴那厮一脸好笑的看着自己,摆明了是要看自己的笑话呀,当下冷哼一声,似模似样的在营帐里踱了两步,轻咳一声,“好了,都别笑了,这做正事儿呢,都严肃点儿,第一条,三大纪律,一切行动听指挥,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一切缴获要交公,快记呀,愣着干什么,咳嗯,下面是八项注意,第一,说话和气,买卖公平,借人家东西要还,弄坏了要赔——”
关索越说越兴奋,照着共产党那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一气儿全给说了出来,刘巴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手舞足蹈的关索,他实在是不敢相信,刚才还憋得满脸通红,愣是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的关索怎么变得这么牛掰了,看看他说的这些话,通俗易懂,却内涵丰厚,人才,人才啊。
刘巴深吸一口气,恭恭敬敬的朝着关索鞠了个躬,“公子大才,子初受教了!”“哪里,哪里,小意思,小意思啦。”关索眉开眼笑的两人相互提携一番,那搞笑的模样逗得周围众人也哈哈大笑起来。
星彩见到关索这一脸臭屁的样子,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坏家伙就不能谦虚一点儿吗,就喜欢作怪。
关索就好像是感觉到身后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回过头得意的朝着星彩眨了眨眼睛,趁着众人不注意,打了个飞吻过去,星彩脸刷一下变得通红,赶忙低下头。
星彩这妮子,自从那天在洪湖边私定终身以后,哪儿还有一点点姐姐的样子,在自己面前是越来越羞涩,也更加有女人味儿了,这都是自己的功劳啊,关索心里得意万分,哇哈哈的笑声愈加的嚣张起来。
关索以为自己的小动作无人注意,哪晓得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糜天把这两人眉来眼去看得分明,心里不由得一阵妒火中烧,就好似自己极珍惜的什么东西被人抢走了一般。
可是这偌大的营帐里面,不是关索那厮的兄弟,就是好哥们、手下,糜天也知道自己不讨他们喜欢,对着关索怒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营帐。
早有糜天的家人见到自家少爷出来了,笑巴巴的迎了上来,“少爷,啊,少爷你去哪儿。”哪知道不等那家将把话说完,糜天一把把他推开,翻身跃马就朝着营地外面冲了出去。
荒无一人的野地里,一群身穿白色丧服的人,抬着一具棺材,哀哀哭泣着朝着前面走去,当先一人竟是一位颇有姿色的年轻少妇,手上牵着一个虎头虎脑十来岁样子的男孩,凄厉的哭声把远处野地里的飞鸟都惊走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斜刺里冲过来一匹高头大马,对前面这帮送丧人居然视若无睹,疯狂的催动着胯下的战马,直直的朝着那人群中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