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情况就变了,每天晚上夜袭的时候只能听到喊杀声和冲锋的声音却看不到人影,连续几次之后军队就认为这是暴民虚张声势的战术,不必理会,大家睡自己的觉去,结果下一次就是真正的暴民袭击了,从四面八方一举突破数个营寨,直接把最里面的主力营寨都能给搅得天翻地覆,禄东赞不得不组织精锐军队将这些无组织的暴民分割包围然后逐步歼灭。
暴民终究比不上训练有素的军队,训练有素的军队可以合理的运用战术将他们在战场上分割消灭,骑兵步兵和弓弩兵配合的相当好,暴民就不行了,没有全套的装备,只有一把刀或者一根长矛或者一支削尖的木棍之类的,简直很轻易的就可以刺穿他们的身体。
暴民们的突然袭击很有效果,歼灭了大量来不及反应的军队,可是随后军队一旦反应过来,除了少数悍勇的暴民以外,大多数暴民都被歼灭了,但是即使如此,禄东赞还是觉得大事不妙,因为他所带出来的预计要在二十日之内抵达北部领土的十万军队现在已经只剩下的八万多了,这才出来十天,就损失了近两万人,这要是在这样下去,还不知道抵达领土的时候能剩下多少军队。
这些该死的暴民怎么还玩起战术了呢?他们也懂什么叫战术?他们也会使用战术?这不科学啊!这些明明都只是暴民而已!只是暴民而已啊!禄东赞在心中不停地狂吼,看着遍地的死尸和熊熊燃烧的火焰,一片狼藉的战场吧禄东赞的脸色渲染的极其狰狞恐怖……
终于,禄东赞下达了必杀令!一旦见到手持武器之人,必杀之!绝不手软,要在暴民袭击军队之前,就把暴民杀光!咱们是有任务的,是要去救人的,不是在这里和暴民们打持久战的!必须速战速决!
这一刻,禄东赞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也是一个不可避免的错误,心中有所牵挂,他就不可避免的着急了,他很害怕家人会全部被暴民害死,所以越来越着急,要是平常时候平定叛乱,他大多数的情况下都会使用利诱和分化瓦解的方式,暴民的人数再多,也只是一支乌合之众,没有统一的领导,没有明确的纲领和严密的基层组织,这就是乌合之众。
这群乌合之众就算因为军队的进攻而临时在一起合作,也绝对不可能有多么高的契合度,肯定各怀鬼胎,各怀各的心思,只要分化瓦解,用计谋诱使他们内部出现矛盾,击败他们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而且那个时候自己还可以将他们全部抓到自己的领地上,成为自己的私属兵马,成为未来大事的基础。
但是现在,禄东赞已经失去了冷静的算计的心,他的心乱了,他只想着赶快打通一条道路去救援自己的家人,然后再联合北方剩余的六大领主的力量,进行强势反攻,并且和松赞干布南北呼应,一路向北一路向南,联合绞杀暴民的作乱,只需要一点点时间,就可以平息这场动乱,然后再调转枪头去对付神明教的余党。
如果没有外力的干预,这样的计策也是可行的,不出一年,吐蕃的动乱就会得到平息,但是呢,一旦被外力干预了,被一些神秘的力量所渗透了,这场动乱就会变得扑朔迷离,比如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中年大唐男人出现在了北方两个最大的暴民组织的联合会议的会场上,这个情况就会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这两个最大的暴民组织就是最早打着佛教和道教的旗号组织人手叛乱的暴民组织,一个宣布信仰道教,道教才是最适合吐蕃的,另一个主张佛教,说佛教才是最适合吐蕃的;不过这个黑衣男人怎么看这两个组织怎么想笑,说着信仰道教的满脸的凶神恶煞,拿着一柄钢刀正在舔舐,信仰佛教的右手持刀左手拿着一只羊腿,一边啃一边虎视眈眈。
“黑爷,你的名声我们也都听过,前些日子把禄东赞给打得屁滚尿流的就是你,这个我们清楚,但是,禄东赞可没有那么好对付,当初老子在他手底下打仗的时候,可明白他的厉害,这个人特别狠,一个不好,老子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小命儿,可就没了,还有,为什么老子要和这个混蛋联手?老子是道教徒,绝对不和这个该死的佛教徒合作!”脸上有一条看上去特别恐怖的伤疤的刀疤脸大声吼道。
“去你娘的!老子是佛教徒!也不会和这个该死的家伙合作的!黑爷,禄东赞那家伙的确恐怖,但是我们打不过还可以躲得过,他手下好几万军队,你之前组织的那些人不就都死光了吗?虽然也打了不少胜仗,但是禄东赞没那么好对付的,刀疤!咱们先停战!等禄东赞走了,我们接着来!”右耳朵不见踪迹的单耳也是面色很差,同时狠狠一口咬下一大块羊肉。
黑爷显得相当的失落:“唉!本以为两位统领都是英雄,结果……算了,算了,我还是走吧……”
黑爷摇摇头就要离开,这下子刀疤和单耳就不高兴了,双双站起来狠狠一拳砸在石桌上,异口同声道:“站住!”
黑爷回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刀疤和单耳,说道:“怎么,两位统领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吗?在下还要去找敢和禄东赞打仗的英雄啊!”
刀疤大吼一声:“你是不是瞧不起我等!你这可恶的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