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勃然大怒,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你这话就是大逆不道!圣人之言怎容的你这般侮辱!端的不为人子!不为人子!”
苏宁也来了脾气,一把拍了桌子站了起来:“你这就是强词夺理!被我说到了痛处,没有办法反驳了吧?我是我爹娘生出来的,和他孔夫子有何关系?!难道天下圣人只有孔子一人?那同时代的那些大能又算做什么?!老子算做什么?庄子算做什么?!墨子算做什么?!他们都是无名小卒,唯有孔子一人才是大能?!整个春秋唯有孔子一人是吗?百家之学算做什么?!你当先人的眼睛都瞎了吗!”
魏征更是怒气勃发:“你,你,你放肆!”
苏宁毫不畏惧的瞪着魏征脱口而出:“你放五!”
两个人就这样针尖对麦芒,土匪遇流氓,互相之间毫不退让,毫不妥协,就这样死死的互相盯着,要说苏宁这也有些失礼了,不过学术上的争论从来都是激烈到可以忘记身份和年龄的差距的,这就相对于宗教之争。
良久,苏宁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魏征也松了口气哈哈大笑起来,两人一同坐了下来,喘了一口气,拿起酒杯互相敬了一杯,一饮而尽。
“哎呀,好久都没有这种与人争论的痛快感觉了,昔日齐国稷下学宫之内,想来也是这般的碰撞吧?百家之学并存之日,辩论和其激烈也,而如今,却是少有这种感觉了,辩论来辩论去都是些经典,也不嫌腻味!”魏征颇有几分自嘲。
苏宁也笑道:“郑公且宽宽心,这学术上的事情,我也就不拿郑公做长辈了,直接就算是以文会友了,古有忘年之交流芳百世,不知郑公可否与某做一个学问上的忘年之交?某自幼研习百家之学,唯独很少学习儒家经典,不甚了解,而郑公精研儒家经典,却是对百家之学甚为生疏,你我二人取长补短,互相学习,可好?”
魏征轻笑一声道:“忘年之交,好一个忘年之交啊!老夫也看出来了,你不把老夫做长辈,老夫也不端着架子拿你做一个无知小儿,学问这一途,没有先来后到之说,至少老夫是这样以为的,你不是老夫之徒,没必要对老夫多么尊敬,你我所学也不尽相同,更是没有什么情分在里面,如此一来,就是做个忘年交,又有何不可?但是你可要注意啊,仅仅是学问上,公务上,该怎么做还要怎么做,你别想着钻空子!”
苏宁大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若是因此就在公务上有所放松,那某还认为是郑公在故意陷害与某,某可是想着,今后若是有谁蓄意陷害于某,郑公一句话就能证明某的清白,不是吗?”
魏征大笑道:“好一个滑头!哼哼!既如此,老夫也就记着了,那么,三明兄,某且敬你一杯!”
苏宁笑着举杯:“玄成兄,请!”
两人相视一笑,一同仰头将杯中酒饮下,魏征美滋滋的咂咂嘴,笑道:“这酒着实是个好东西,今后三明兄若要与某探讨学问上的东西,可要带些美食好酒过来,某这府中甚是贫寒,没什么东西拿的出手,三明兄乃是长安富户,可莫要忘了某这穷苦人家啊!”
苏宁无奈笑道:“玄成兄这可不厚道,这才刚刚为友,就开始讹诈某家中那些财产,是否太过不仗义了?”
魏征挤眉弄眼道:“三明兄这话说的可不对,我等乃是为友,既然是友,自然需要互相扶持,有难同当,如今我府中缺衣少食,三明兄便这般视如无物,冷眼旁观?那也着实让某寒心啊!”
尼玛,我才寒心呢!难怪这老家伙一个朋友都没有,这才好不容易用学问打动了他,他就要开始讹诈自己,估计这全大唐愿意和魏征这块臭石头做朋友的也就只有自己这一个了,无奈地应承下来,看着魏征得意的笑脸,苏宁顿时感觉遇人不淑,这尼玛史书绝对是坑死人不偿命的存在,人家在皇帝面前作作秀,哪知道背地里是这样一个无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