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绮礼。你有没有发现,我问你的这个问题的真正意义?”
“什么意思?”
吉尔伽美什的话语,让言峰绮礼有些疑惑。
自己刚才的思考,难道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吗?
不管怎么去思考,言峰绮礼都找不出吉尔伽美什所提出的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于自己不明白的事物虚心学习,这是圣职者的谦卑,言峰绮礼直截了当得向吉尔伽美什问道:
“告诉我吧,archer。假设间桐雁夜取得最终胜利,究竟有什么意义?”
“没有,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喂,你别用一副这么可怕的表情看着我。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没有开玩笑。这个问题本身并没有任何意义,但这个问题的背后,隐藏着另一个更加有趣而且意义非凡的问题。”
吉尔伽美什停顿了数秒,饶有兴致地看着言峰绮礼:
“正如我所说的,假设间桐雁夜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毫无意义。但为什么,像言峰绮礼你这样近乎于完全理性,完全的实用主义以及现实主义的男人,却一直没有感受到,自己其实是在浪费时间在思考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难道你不觉得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值得思考的么?”
“你就直说吧。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假如,我刚才是以其它aster为例向你提出同样的问题,你一定会马上意识到这个问题毫无意义,直接把这种无聊的问题从大脑中清除出去。但是对于berserker的御主,你的反应却完全不一样。你没有认为这是无聊的问题,而是饶有兴致地沉迷于这种假设性的思考之中。”
“从事着徒劳无功的忙碌,能够支持这种浪费力气行动继续下去的,就是兴趣,当然也包括好奇心,探索的欲望等等。但这些都说明你从你正在进行的事情中获得了快乐,你陶醉其中。恭喜你,绮礼,这就是所谓的娱乐。单纯因快乐而进行的活动形式。”
“娱乐?也就是你所说的愉悦么?”
吉尔伽美什点了点头:
“当然。”
言峰绮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双拳紧紧抓住沙发左右柔软的扶手,从牙缝中挤出了几句话来:
“不,不对!”
“在间桐雁夜的命运里,完全没有能够让人感觉到愉悦的要素。他的生命越长,在他身上积累的痛苦与哀叹也就越重。对于他来说,早点结束生命反倒是一种救赎。通过这种事情来娱乐,这是绝对不允许的行为!”
“绮礼哟,为什么你对愉悦的定义如此之狭隘呢?”
所谓的鸡同鸭讲,对牛弹琴,用来表现吉尔伽美什现在的样子在合适不过了。
但是,吉尔伽美什与这两个词所描述的情况不同的地方是,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正在对话的这个男人已经理解了他所说的话的意义,仅仅是由于过往经历给自己留下的坚持与桎梏让他抗拒自己的理念。因此,吉尔伽美什趁热打铁:
“痛苦、哀叹、绝望……它们与愉悦之间有什么矛盾的地方吗?愉悦这种东西,可是没有特定形式的,你之所以会感到迷惘与抗拒,正是因为你不了解这一点。”
“不!”言峰绮礼愤怒地大喝一声:。
“英雄王,只有像你这种带有魔性的人才会对品味他人的痛苦感到快乐,这是应该受到惩罚的罪行!”:
“难道你认为愉悦本身就是一种罪恶吗?你的这种想法才是大错特错。”
面对言峰绮礼的咆哮,吉尔伽美什的反应仅仅是平静地皱了皱眉:
“当然,所谓事实胜于雄辩,方才你派出去的那些鬼鬼祟祟的杂碎们,应该是在时臣的安排下要去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对吧。”
言峰绮礼没有说话,但一向眼高于顶的吉尔伽美什并没有感到不悦,反而十分有耐心地表示:
“既然你对我的话有所怀疑,那你可以试着跟着你的从者一起,去看看caster他们的情况,相信我,你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言峰绮礼沉默良久,最终从沙发上起身站了起来。
“怎么?绮礼,不打算和我喝上几杯吗?”
“抱歉,英雄王。我有些事要出去办。”
“那好吧?反正是‘为了获取圣杯而必须采取的行动’,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