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攻下三路的王小虎让吉日真正领悟到了五虎断门枪的精髓所在。
“小虎,你丫是真要我吉家断门绝后啊!”
半刻钟过后,一身破衣烂衫挂在吉日身上,勉强遮住要点,连箍头发的头巾也张敬芳被挑断。
二人一番打斗下来,彼此毫发无伤,暗自较劲的功夫全使在吉日身上。
“怎么样,学枪还是学刺?”
回想起刚刚像陀螺一样被抽来抽去,张敬芳每刺必逢关节,王小虎每枪必向要害,吉日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还是凉飕飕的。
“我都学不行吗?”
“不行!”
这次二人出奇的一致。
“你不是什么练武奇才,若有时间,自然能都学一些。而今初授武艺,要么以枪为根,要么以刺为根,断无左右逢源之理。”
“那……我和张三爷学刺吧,好藏,学些擒拿手,用起来也方便。”
王小虎收起枪,满是怜悯地看了吉日一眼,而张敬芳却见猎心喜。
“三天,我就会让你知道你身上哪块骨头是能掰下来的!”
开始训练的第一天,木匠的房子里总是传出惨绝人寰的叫声,惹得路人翘望连连。
“朱木匠,教徒弟也不能太狠。就算犯了错,稍微惩戒一下就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杀猪呢!”
朱木匠开个门缝将人打发走,一边锯木头一边听着吉日的哀嚎,甚至还锯得快了几分。
“先当儿子再当爹,先当孙子再当爷。老话说得不错啊!”
院子里的吉日此刻从肩、肘、腕到髋、膝、踝,只要是能脱臼的地方全都脱了个遍。
“张敬芳!你还不如给我一个痛快的!”
坐在凳子上的张敬芳跷着二郎腿,看着地上时不时蛄蛹一下,大多数时候动弹不得的吉日,脸上却是说不出的惬意。
“这可是你挑的,怪不得我。受着吧,我心中有数,你疼得越久,越记得住这些地方。”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人胳膊容易脱臼,擒拿很容易办到,我不知道其他地方也会有。”
“行啦!等我喝完这口茶就给你接上。真是,还没动你指头呢,这就受不了了!”
草草将碗里的茶咽下去,张敬芳提腿将吉日勾到身边,从头到脚一处一处正骨。每正一处,都如听仙乐耳暂鸣。
四肢恢复了控制力,吉日看张敬芳的眼神都变了。
“别这么看着我,现在轮到你来拆我的骨头了,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啊!”
吉日不敢相信,他知道这种武林高手教人都喜欢玩儿人。
“你不还手?”
“还什么手?让你先试试捏着关节的感觉。要是真能把我骨头卸下来,我撬锁的本事也教你一二!”
“此话当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火拱到这个地步,刚刚被张敬芳大卸八块的怒火勾动争强好胜的心,吉日回想起方刚张敬芳化作鹰爪的手形,有样学样地捏了过去。
“好小子,还算有眼力见儿!”
话是这么说,但张敬芳微微一侧身,吉日便扑了个空。
“你有本事别躲啊!”
“挨打不还手已经够可以了,还不让躲,你咋不让朱木匠给你打个木人桩呢?”
手是两扇门,全靠脚赢人。吉日上步想要绊倒张敬芳,却被轻松化解。
“我都摸不到你的边,怎么练擒拿?”
“那也得先摸得着再说!”
直到太阳落山,吉日仍旧没能摸得着张敬芳的衣角。
“阿日,别玩儿了,蒸馒头去!”
朱天启终于叫停了这场单方面逗弄的戏码。张敬芳背着手走开,气喘吁吁的吉日正想出其不意,却被一脚绊倒在地。
“累得跟孙子似的,还搞偷袭?先蒸馒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