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一件大功就让你们给打没了,这可是和高帅一般的人物啊!”硝烟散去,升起股刺鼻的血腥,一帮人看着一地的死尸,这时始作俑者林硕却跳了出来,大声抱怨着道。
一帮兵将们被副都统的话给气着了,大家不是看你深陷险地为了救你才开的枪吗?再说最先开枪的是你,打死金军左帅的也是你,当时下令遇到反抗就地正法的也是你,现在把人都打死了,你却蹦出来倒打一耙说我们把你的功劳给打没了,这不是没良心啊!
“看着我干什么?仔细察看一下,没死的补枪,把完颜亮和萧裕的尸体找出来拉回去,让陛下验明正身,没准陛下一高兴还是会给大家记上一功的,然后再仔细搜搜,看看周围还有没有漏网的。”林硕仿佛没有看到大家的白眼,大声下达命令道。
看着众人依命而行,林硕暗自抹了把冷汗,长出一口气,其实他明白皇帝给他任务本身就是个烫手山芋,弄不好会引火烧身的,一旦惹出事情陛下即使维护自己也免不了坐几年冷板凳。好在自己机灵,想出了妙计终于可以向陛下交差了……
第四百八十九章 内忧外患
锦州之战在天亮时落下了帷幕,帅府被攻破,城中六万守军死伤三万余人,俘敌两万余众,杀万夫长术列、徒单贞、仆散厚土,缴获大批粮草,整个城市基本毁于宋军攻城时猛烈的炮火。令高宠等人气闷的是他们费了半天劲儿,两个大boss却被一直看戏的近卫军所杀,不过他们也抓住先任右帅府监军、后又任左帅府监军的完颜秉德和左相萧仲恭,总算是略胜于无,比赵礼兵团还算幸运,他们跑了仆散忠义,监军反被他们抓住了。
随后打援的忠勇军也凯旋而归,献上叛将李成的首级,其在黑夜中乱闯了一宿,终未能逃出宋军布下的天罗地网,在天亮时精疲力竭的李成被搜山部队打死。其所领的两万援军大部被歼,有部分逃入山中藏匿,不过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的残敌已无法对宋军造成威胁,而锦州一失,他们早晚面临被擒、被杀的命运。
赵柽下令全军撤出城休整两日,打开四门任由城中百姓出入,组织人力掩埋尸体,清理废墟,发放药物,防止产生瘟疫。同时令尚书省派遣预备官员接收城池,安抚民众,发放赈济物资,统计人口,分配土地,恢复生产;命枢密院组织州军接手城防,保境安民,清剿残敌。
锦州之战的胜利标志着金国左、右两帅府全部被歼,西、北两扇大门洞开,而两帅府所辖十余万大军被歼使金国军力大损。兀术苦心经营多年,耗费巨资修建的界壕工事也无法阻挡宋军的进攻,战火将全面在金国燃烧,宋军的铁骑将第一次踏入辽东之地,中原王朝‘大一统’的时代将再一次来临……
……
现在大金国的当权者实际上是两个病人,一个是间歇性神经病皇帝完颜亶,另一个是连走路都困难的老病号太师兀术。惊闻锦州城被宋军两日攻破,守城军兵全军覆没,左帅府都帅和都监被杀,监军被俘的消息后,皇帝完颜亶大哭不止,喝的大罪后手持利刃在宫中游走连杀数名内侍、宫女,当堂杖责了几位宗室大臣。兀术听后急火攻心,吐血三升,病情骤然加重,随后卧床不起,但他不愧是大金国的顶梁柱,强忍悲痛在病榻之上依然勉力处理国事。
现在宋军西北兵团在鸭子河畔歼灭右帅府休整多日后再次发起进攻,他们渡河进入草原,向西南挺进,兵锋直指上京会宁府。千里草原地势平坦无险可守,大军可长驱直入,兀术令内、外军副都统完颜彀英领兵五万前往草原迎战西路宋军,以卫京师。而随着锦州被攻破,水军的彻底覆灭,宋军水陆两路并进只怕用不了多少时日便至辽阳府,他令完颜雍严守城池,阻敌于城下,绝不能让宋军继续北上。与此同时,兀术令兵部尚书纥石烈志宁沿混同江布置防线,防止宋军突破完颜彀英的拦截威胁京师。
金国在大宋步步进逼下已经到了亡国的边缘,而能使一个国家真正灭亡却不只是外患,还伴随着内乱,两种力量的作用下才能使一个国家彻底耗尽最后一点精血。五国部叛乱自金国建立前持续到今天,折腾到现在愈加强大,现在正配合宋军攻打辽东半岛。而小的叛乱更是持续不断,可今年伴随着宋军的入侵,过去一直作为他们最有力的同盟契丹人也加入了叛乱的队伍,且越演越烈……
契丹部落在辽国灭亡后,全部成为了金国的属民,而金国的历代皇帝为了更加有效和安全地对这些契丹部落进行管理,采取的方式都是把这些契丹部落赶到西北边境地区和迁往辽东地区,一来可以防止这些契丹部落发生叛乱,威胁到金国的统治,毕竟契丹人曾经和金国有着血海深仇,二来可以让契丹部落帮助金国镇守边境,抵御北方草原游牧民族和宋军的搔扰。
本来金国对契丹部落这样的处理措施无可争议,契丹部落作为亡国的民族能够在金国的地盘上得以生存延续,并且还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的地盘可以作主,虽然他们的生活说不上锦衣玉食,但至少是能够勉强吃饱穿暖,乐得清闲,二十多年来一直和金国的居民们也能和平共处相安无事。
但是在大宋北伐后金廷的一纸征调令终于彻底激怒了所有的契丹人,金国要求征调所有的契丹壮丁充当抵御宋朝进攻的主力军,自然会遭到契丹部落的强烈抵制。兀术的如意算盘打的很精明,但契丹人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轻易上当,但皇帝的命令又不能不听,于是契丹部落的首领们开始和负责征兵工作的女真人就征兵事宜进行谈判,当然他们反对征兵的理由不能说得太露骨,当然他们也有非常合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