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洛阳黑暗世界的人奇怪的是他们大多数人竟然活着走出了号称阎王殿的情报署大堂,只有几个做出大案的人被转到了府衙,其余的人都被放了出去。但是他们都得到了警告不得将堂上所问告之其他人,而他们出去后要盯紧那些来自西域的商人,不论巨细都要报告,做得好的有赏,知情不报或是谎报者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将老账新帐一齐算,毁家灭门也不是没有可能。
其实情报署的人员还是多虑了,江湖人与官府合作充当爪牙是最为同道所看不起的,出了情报署的大牢大家自然是嘴硬的紧,个个坚称自己挺过了十八道大刑只字未供,更没有出卖同道兄弟。而他们出狱后很快获知‘皇帝在东都苑中遇刺’,刺客皆是来自西域,因此才惹得雷霆震怒,招来无妄之灾。可他们也知道皇帝遇刺这是何等大事,自己敢不合作那绝不是死无葬身之地那么点事情了,哪里还敢怠慢……
……
“陛下,全城搜捕又抓获刺客十二名,其中三人在抓捕中死亡,四人自杀,但属下已基本查清刺客的来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正是来自木剌夷国!”李峻接到皇帝密令后,迅速调动情报署所有的力量开始查找线索,收集资料,并亲带行动队到达洛阳城会合分署的力量全力侦破此案。
“嗯,辛苦了,赐座看茶!”赵柽看看李峻,他也老了,而其到达洛阳后又亲自参与搜捕和审讯,五天五夜持续不断,没有脱衣睡过觉,他脸庞像被刀子削去了一块,眼袋下垂,胡子拉碴,疲态尽显,事情刚刚有了眉目便前来禀告,现在只是强打精神坚持着。
“现在知晓了他们的来历,可知是受谁指使,国中之人可有参与其中!”赵柽随后问道。
“陛下,属下已经向派往西域的探子发出指令让他们迅速查明木剌夷国中的情况,现在还未有回报,因此一时难以查证主谋。经过调查和审讯,据已知的情报还未发现国内势力有人参与其中,与他们接触过的只是些出卖消息的街头痞子和闲人,是他们向刺客提供了东都苑中的情况和陛下所在!”李峻喝了杯热茶,精神稍振,如实禀报道。
“东都苑中的情况和朕的行踪可以说是公开的秘密,他们也是为了钱这没有什么奇怪的,称不上什么勾结。”赵柽点点头说道,“他们既然没有和国中的势力勾结那是最好,可其总不能无缘无故的派人来杀朕,难道是敌国所遣?”
“陛下所虑不无可能,我大宋近年向西域用兵连番大胜,有些人不甘失败而收买刺客刺杀陛下,或是其它敌国忌惮陛下龙威指使刺客潜入不利于陛下也是有可能的!”李峻分析道。
“城中的刺客皆以清除干净了吗?”赵柽有些无奈自己树敌不少,若是掰着指头算恐怕连脚趾头都得算上。
“陛下,属下也不敢保证刺客无一漏网,且其失败后比不死心,再遣刺客前来也有可能,我们暂时只能严加防范,尽力监视他们的动向!”李峻同样很无奈,这些刺客是过江龙,在此次刺杀前基本对他们的情况一无所知,而主谋又无法确定,让他下保证清除完毕怎么可能。
“是的,这帮刺客与朕猝然遭遇时临危不乱,且训练有素,绝不是一场大搜捕就能清除干净的,是朕妄想了!”赵柽言道。
“陛下,这正是属下想向您禀告的!”李峻起身施礼道,“通过审俘和对来自西域商人的调查,属下获知了些情况,虽然只是些皮毛,但也足以引起陛下的警惕,切不可再单独行动,以免引起危险。”
“坐下说,他们有何过人之处!赵柽让李峻坐下,他对木剌夷的了解是来自于史书的记载和后人的研究,其中难免有些夸大或是不实之处,现在得到的却是第一手资料,有利于自己做出正确的判断。”
“谢陛下!”李峻再次施礼坐下说道,“木剌夷的意思就是假道学、或异端、迷途者,是回教正统派赋予此派信徒的称呼,他们建国已有近六十年,居于西域靠海的大山中,以刺杀威胁周边诸国,其中最高首领称为‘谢赫’,也是他们的教长,其下又分为三个阶层:最低级的成为‘献身者’,便是那些负责具体行动的刺客;中级称为‘同志’,即普通的教士,负责一般的管理事务和训练献身者;高层称为‘传教士’,即地方城邦的首领,负责协助谢赫管理地方!”
“嗯,接着讲!”赵柽点头说道,这些内容与自己所知基本相同,只是其中的称呼略有差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