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本帅哪里得到过什么名师指点,只是自幼跟随皇帝学了点领兵打仗的本事,承蒙皇帝看得起得以领兵陷阵,做个马前卒而已!”赵勇一时还弄不清老头的用意,实话实说道。
“哦,元帅曾跟随皇帝南征北战,末将听闻陛下乃是当世战神,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真是……”
“闭嘴,你一挂甲匹夫,如何敢议论陛下,天使到此多时酒宴还未备齐,还不下去催一催!”那人还未说完,便被金富轼斥责一番,可他却不敢反驳,唯唯诺诺的离座下去了。
“大帅勿怪,军中莽夫不懂规矩,还请包涵!”金富轼对赵勇拱拱手道。
“无妨!”赵勇摆了摆手道,刚才插话之人身穿戎服必是武将,既能坐在金富轼下手,地位在军中肯定不低,可却被其如仆役般的驱使斥骂,听着有些指桑骂槐的意思,因此心中极不舒服。想想自己与他只在进城时见过一面,早些时候并无交集,想想自己并无失礼之处,更没有得罪过他,为何会如此呢?
“旧闻陛下文武双全,乃是不世之材,只是无缘拜见,大帅曾跟随陛下左右日日接受教导,真是幸事!”金富轼言道,脸上却挂着原来如此的标签,“那兀术也是自幼征战沙场,先随其父阿骨打,后随其兄翰离不,勇谋兼备,不是善于之辈啊!”
“呵呵,金大人可能有所不知,我家大帅尚在弱冠之年便追随我家皇帝征夏,擒李继奉、败察哥、攻灵州,大帅都为前锋;后受命独自领军前往契丹西京占据德州等地,连胜女真大将完颜蒲家奴,打得其闻风丧胆,见‘克虏军’军旗便望风而逃;接着又败女真谙音勃极烈完颜斜也,将其困于营中;阿骨打征西京,大帅领兵连败女真,完颜希尹重伤、完颜昌授首、阿骨打险些丧命、又败宗翰夺得西京,名震西北,那时候兀术还不过是个冲锋陷阵的千夫长。”金富轼的话激怒了海州水师统制翟成,笑了几声说道。
“翟统制,这都是皇帝运筹之功,岂能算在我的身上,让金大人笑话!”赵勇知道是自己的兄弟替自己张目,但还是板着脸‘斥责’道。
“哦,大帅原来早已立下了赫赫战功,恕老朽孤陋寡闻,真是失敬了!”金富轼原来想着赵勇不过是因为跟随皇帝多年才得以上位,并没有什么真本事,来高丽多半也是来镀金的,现在骤然听了他原来却不是草包,早已成名多年了,惊讶地说道。
“这些不过是我家大帅的些许小战,大人可曾听闻数年前的北伐之役?”赵勇没说话,翟成又接过话茬道。
“岂止是听闻,简直是如雷贯耳,陛下亲征破金,将女真人逐出中原,大败兀术!”金富轼这事儿当然知道了,就是因为此事他才力主向宋称臣,以避免和宋的冲突,一力达成此事的。
“此役我家大帅正是北路元帅,收复燕京城的主将,打得兀术落荒而逃,擒了完颜希尹,斩了完颜宗辅,立下殊功,封为国公,晋升枢密副使,深受皇帝器重,又遣他领水陆十万大军援助高丽,大人以为兀术还能猖獗几时!”翟成冷笑道。
“原来大帅位列朝廷宰执,老朽真是眼拙,失礼了,还请大帅上座,下官这就去亲自安排酒宴为您洗尘!”金富轼听了再坐不住,急忙起身再施礼道,他十分清楚在宋的眼中他们的国主不过是个藩王,而枢密院大宋是二府之一,别看自己是高丽执政,跟其副使的身份一比也矬了一截,自己和他平坐已经犯了大忌,有俞樾之嫌了,即便以此为由灭了他们也没处说理去,他如何不惶恐。
“大人客气了,何必拘礼!”赵勇客气地说道,可金富轼却不敢再拿大,急忙命人重新在大堂布置,又让人赶紧清理离宫,稍下让‘上使’搬过去住。
折腾了半天,赵勇也谦让了几回还是座了上座,金富轼在下手相陪,预备了上等酒宴,安排了歌舞助兴,接待规格提高到了元首级别。赵勇来此不是吃饭喝酒,听歌赏舞的,而由于受到皇帝的影响,他们这些人对此都不大感兴趣,等级观念也不是看得很重,想想皇帝私下里都跟他们称兄道弟,挎胳膊搭肩膀的没个皇帝样子,底下的人怎么会在意这些俗理。但盛情难却,勉强受了,可心中还是不解前后反差为何如此之大!
赵勇拜访金富轼的用意是想协调两军的指挥权,商议当前战事的,席间赵勇借机提出。金富轼这回不敢拿大,当然是以赵勇为主,他为副,由其统一指挥调度两军。而当前西京被围,内外消息断绝,首先要做的是打破金军的封锁,沟通和开京的联系,解决后勤保障的问题。再有水军不可能常驻西京,他们还另有任务,时节也不待人,谁也说不清老天什么时候又翻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