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威吓
宋代的宗室封爵的情况是,皇子封王者,王爵仅止其身,而子孙无问嫡庶,以其中最长一人,封公,其余子孙不过是承荫入仕,为环卫官,然后以序迁转,与异姓贵官荫子入仕一般,必须历任年深,排资历,方特封以王爵(郡王),而其祖、父所受之爵则不予承袭。亲王子不封王而只有一人继承公爵,因而在北宋中期一度出现了“宗姓几无一王”的局面。
赵柽现在对于自己来到大宋终于感到了一丝安慰,这个时代的制度其是已经十分完善,要是改成君主立宪制或是什么总统制,那就是个领先世界数百年的近现代国家制度。虽说现在还是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是又有什么社会制度没有缺陷呢?
所以总的来说,宋代的封爵制度虽然不是很完善,但有其先进性。对封爵的严格控制,不像明朝那样亲王子都封郡王,以致国家有数十位亲王、数百郡王。那些远支宗室丧失了自动授官的权力,作为补偿,却得到了参加科举考试的权力,进而可以担任常规职位。从而限制产生庞大寄生阶层,减轻的国家的负担。
现在经历了女真入侵,宗室被虏的大事件,每个宗室人员都认识到自己是非常显眼的,很容易成为女真人的攻击对象,因为,每一名宗室都代表着赵宋皇权一个潜在的继承人。如今金兵虽退,但是并没有彻底消除其对大宋的威胁,随时还可能南下牧马,‘离女真人远一点,越远越好’成了许多宗室的共同目标,这一点是首当其冲的,外迁工作并不会有太多的阻力。
但是这些宗室到哪儿都是伸手派,他们已经习惯了从头到脚地接受供给。供给的担子过去当然是由地方政府承担,因此出于经济理由,也实在应该把他们分散开,但是赵柽将他们的供给改为内侍省供给,那便使他们必须向皇帝靠拢,‘团结’在自己的周围,维护自己的统治……
宗室之中最难应付的还是自己的父亲和几个与赵柽不合的兄弟,老爹倒是好打发,他是有特殊爱好的人,只要让他沉迷其中便不会给自己惹事。赵柽将被金军抢走的图书、文物和从各处‘搜集’的古董、字画,还有从罪官家中抄来的收藏一股脑送到了龙德宫,让赵佶当上了大宋皇家博物馆的馆长,这下他立刻就安生了,每日沉迷于此,对外界的事情根本不再关心。
老三赵楷如今是落架的凤凰,潜游的蛟龙,自知早就被父亲抛弃,心情低落,早没了当初意气风发的豪情,又经老大赵桓的一系列打击和北行的煎熬,已经彻底对宝座没了欲望,只求平安,每日猫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再与京中任何人来往,以避嫌疑。赵柽对一个如行尸走肉般的人也没有痛打的兴趣,每月俸禄、供给不缺,到时上殿站班即可。
老九曾经是自己最亲密的兄弟,现在却是他严加防范的兄弟,即便赵柽不想如此,也得小心‘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一年间,赵构经历了太多的大起大落,做人质、当元帅、立为储君、又被打落马下,当时之差一步便登上了皇帝的宝座,但是功亏一篑,怎么能甘心呢?
赵构自幼生活在压抑之中,一心想要出人头地,这次好不容易等来了机会,却毁在了临门一脚上,对二哥耍阴谋诡计篡夺皇位一直是耿耿于怀,一直没有意识到自己从开始便注定是失败的结局。赵柽如今将他的羽翼全部被剪除,两个最为亲信之人虽未被一抹到底,可也都远窜边远军州,而赵构毕竟掌权时间短,没有能培养起自己的班底,想闹事也没有人跟着跑,不过现在他虽没有被除掉爵位,但是却已是难有作为。
至于其他宗室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即便有不臣之心也都得收起来,赵柽的两路大军北上、南下间,迅速平定了各地匪患,遣散收编了地方武装,而随军南下的新任命官员迅速接管政权,撤换那些办事不力的官员,稳定了地方。说起来赵柽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他在西北不但壮大了武装,还培养了一批自己的文官。
这批人多为赵柽所办路学培养和从各地招募的吏员,经过几年的锻炼已经能够胜任一地之首,但是赵柽没有将他们都委任高官,而是多为知县、知军之类的低级官员,或是品级不高的州府通判。这其实也是赵柽深思的结果。
赵柽知道自己上台后必然会进行一系列的改革,上层推动,但是基层阴奉阳违给你出难题也是很麻烦的事情,现在上下两头都是自己人,中间的这些人即便不出力也难以阻挡改革的进行,而那些安插在他们身边的通判也不会坐视不理,任他们胡来的……
一切渐入正轨,时间也到了腊月十五,按照规矩皇帝要出京前往巩县祭奠列祖列宗,而赵柽作为新皇这个程序也是必须履行的。祭祖回京后,赵柽下诏,明年改元兴国,取中兴大宋之意。
此时各国各地的贺使已然到达,那会儿交通不如现在方便,消息传递缓慢,赵柽登基时候没赶上的,这回得了信都纷纷前来祝贺元旦。想想女真人十多年来纵横往来,灭辽、攻宋、伐夏,收服西北诸国所向披靡,未尝一败,惹得是天下大乱,可却无人能挡。现在骄横的金军被大宋击败,损兵十万计,这个消息传到各国皆是震惊,谁都知道一个新的霸主出现了,是与一个文明温和强盛的国家为友,还是一个嗜血霸道的野蛮国家为盟,其中利弊是个人也算得清!
而赵柽也想趁机在世界面前展示下大宋新军的军威,便一改往年请客吃饭,观看歌舞的惯例,在金明湖畔为他们安排了一场盛大的阅兵式。现在京畿各军已经率先整训完毕,启用新的军制,佩戴军衔,着新式军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