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宋军以火器轰击城池,将城墙炸开数丈宽的豁口,根本来不及封堵,宋军便一拥而入,根本抵挡不住!”兀术言道,他对此也深感震惊,可他与宗翰想得却是不同,过去以为凭坚城能阻挡宋军进攻,但是坚固高大的城墙在宋军的火器前根本是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看来坚城以后不再是他们的庇护所。

“赵二难道真得不怕我们将南朝君臣杀掉吗?”宗翰开始还在庆幸自己没有去贸然救翰离不,从而逃过了宋军的围歼,可自己转瞬又从蹈覆辙,让他沮丧又愤怒。

“大帅不可擅杀,否则赵二便没了顾忌!”兀术赶紧制止道。

“赵二根本不顾及兄弟之情,他领兵到此的目的就是要除掉南朝废帝,好安心登基!”宗翰连连失策,有些气急败坏地吼道。

“大帅,不可啊!我看赵二是心口不一,如果我们轻信了他的话才是中他的奸计!”兀术看宗翰青筋暴跳,真担心他一冲动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可惜的是南朝废帝已从水路北返,否则一试就知道真假了。

“哼……”宗翰长舒口气,总算压下了心中的怒火,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已经不是如何打了,而是如何逃,“兀术,你马上遣人探路,看能否穿越文安洼转道突围,我再派人与赵二谈判,将他拖住争取时间,希望宗干知道我们的处境,会派兵接应!”

“大帅,这样也好!”兀术点头道,“赵二狡诈,不会轻易上当,可以杀几个人让他知道,我们不是不敢杀人!”……

次日,宗翰再次派人前往城中谈判,而他则带领兀术一帮将领前往文安洼,那里由于涨水形成了大小不同的水淀,夏季多产菱芡,苇塘中聚居大量水禽,风景秀丽,他们去射猎水禽消暑取乐。

此次派进城中的使臣是宋臣张叔夜,他刚刚进城便受到了热烈的欢迎,赵柽亲自到帐外迎候,将他请进大帐。

“王爷如此厚待,稽仲只是一败军之将,真是羞煞了!”张叔夜却涨红了脸,深深施礼道。

“张大人坚守汴京,已是尽力,虽然兵败却是因为小人挑唆,罪不在你!”赵柽还礼道。

“王爷,罪臣本意求死,但是早闻王爷英勇,想一睹王爷风采,虽死无憾了!”张叔夜言道,“罪臣前来是受虏酋粘罕胁迫劝王爷罢兵的,但是罪臣以为兵不可退,寸土不可让,我回去了!”他言罢转身便走。

“张大人留步,你可知匣中装的何物?”与张叔夜同来的金使高庆裔一看急了,自己是前来谈判的,可这位怎么这样啊!

“我落入你等之手,苟活多日,不能为国捐躯已是惭愧,凭你们区区几颗人头就能吓住我吗?”张叔夜冷笑着凛然说道。

“张大人,你的儿子可还在营中,不怕我们连他一起杀了吗?”高庆裔威胁道,他大为气恼,这家伙不肯劝赵二罢兵也就算了,居然还在此大放厥词,玩儿什么以国为重。

“犬子的性命与国事相比不值一提,你要杀便杀,呱噪什么?”张叔夜言道,大步出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