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柽进了宫,却被带到了偏殿等候。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除了给他端茶送水的小黄门没一个人认识,真是一朝皇帝一朝臣,连小黄门都换了,问他皇上何时召见,他比赵柽还牛,仰着脸撇着嘴挤出俩字,不知!
“二哥儿!”这态度惹得赵柽暴脾气又来了,伸手薅住小黄门的脖领子就要动手,却听到有人喊他,扭头一看却是老九赵构。
“九哥儿,你怎么来了?”赵柽松了手高兴地说道。
“这是燕亲王,也是你等可以慢待的!”赵构扔给小黄门块碎银子训斥道。
“小的该死,眼珠子该抠出来当泡踩,燕亲王赎罪!”小黄门在脸上虚拍了两下,嘴里陪着嘴。
“下去吧!”赵构皱了皱眉说道,“二哥儿不要生气,这些奴才都是从东宫调来的,不认识你。可二哥儿的火气也要压着点,少惹些麻烦,这些人自以为熬出了头,总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
“哼,管他是谁,当年梁师成他也不敢如此跟我讲话,我就看不惯这些小人得势的样子!”赵柽冷哼一声说道。
“呵呵,二哥还是过去的脾气,一点没改,我听说二哥在太原大败金军,斩首万余,高兴的紧,真想与你一起纵横沙场,并肩杀敌!”赵构兴奋地说道。
“九哥儿也不错,我听说你出质金营,临危不惧,还与翰离不比箭,真是英雄,当哥哥的听了也为你自豪啊!”赵柽拉着赵构的手一起坐下说道。
“唉,今日与二哥一见也许就是永别了!”刚刚还高高兴兴的赵构脸上突变黯然说道。
“九哥儿,此话怎讲?”赵柽听了一惊道。
“二哥儿,皇兄已经决定与金国议和,要我们以亲王为质,皇兄下旨让我准备前往金营,现在只因冠服礼物未准备好,所以还需等待几天,本想向太上皇辞行,却被挡了,不准觐见,听说二哥在此,便赶来看看,也是和二哥告个别!”赵构说道。
“和议达成就回来了,九哥怎么会如此?”赵柽好奇地问道,想当初豪情万丈,现在却泄了气,是不是被吓住了。
“二哥儿,可曾听闻京中流传的《九不管》?”赵构附耳小声问道。
“我昨日才进京,未曾听闻!”赵柽摇摇头说道。
“不管太原,却管太学;不管防秋,却管《春秋》;不管炮石,却管安石;不管肃王,却管舒王;不管燕山,却管聂山;不管东京,却管蔡京;不管河北地界,却管举人免解;不管河东,却管陈东;不管二太子,却管立太子。”赵构小声说道,“这不管肃王,却管舒王,就是说得四哥儿作为人质随金军北返,女真人说半路四哥儿逃走了,下落不明,皇兄却不闻不问,没有一点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