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诗中南归之雁、东篱之菊又是什么意思呢?”这两句似乎也在给人以暗示,赵柽知道他妈既然选择这首诗定然有其深意,可以赵柽的水平实在想不透了。
“见喜,你去将许宏暗自找来,我与他有事相商!”赵柽决定还是请个文化人来帮自己参详一下,许宏经过这么年的磨合,可以说是他的铁杆粉丝,有些心里话与他说也无妨。
“是,二爷!”见喜答应一声出去了。
赵柽坐下来喝了口茶,他此时心中其实也矛盾的很。前边的坑大哥已经挖好了,就等他回去了,明知是坑自己往里跳是不是有点二啊!当年岳武穆的例子就摆在那里,虽然岳飞按照历史上应该就在刘鞈的军中当个小队正,也许他正拿着长枪虎视眈眈的瞅着自己随时准备为国除奸呢!
赵柽也想到过干脆单干,自己有帮好兄弟,有绝对忠于自己的军队,可他也想到过,以流血夺得帝位在什么时候也不得人心。即便是开创了贞观盛世的李世民杀兄诛弟逼宫夺位后,可以用大义灭亲,周公诛管蔡来遮掩,但是难掩其行之恶劣。更让李世民终身愧疚,时时遭受良心的谴责,他晚年变得残暴好杀,扶软弱怯懦的李治为帝,就是想兄弟相残的事情不再重演,但是也留下了武后篡位的恶果,使大唐经历了数十年的动荡局面,导致大唐的数次传位都会变成血淋淋的惨事。
现在要在儒家思想占据统治地位大宋,士人广泛参政的时代,如果要举旗造反,必会被‘卫道士’们认为是叛逆,而遭到抛弃,别看这些人可以投靠异族,但绝不会放过自己这个皇族中的叛逆的,必会跟他死磕到底。所以即使夺位成功,可没有了士人阶层的帮助是无法维持国家运转的,也必会经历一场血雨腥风的屠戮,使国家陷入更危险的局势之下。
无论是自己深陷囵圄,还是国破家亡,这些是赵柽不愿看到的。现在一些部下对朝廷排挤自己和赏罚不公的做法深表不忿,虽然还没到公然违抗,但这股暗流汹涌,随时都可能爆发,尤其是在最忠于自己的忠勇军中很有市场。
刚刚到达营中的河东一伙人更让他们摩拳擦掌,只要拿下这些人几乎就将河东所有高级文武官员一网打尽,控制整个河东,再加上河中和挂名的西京路,就拥有了足够的基础,而相邻的陕西路精锐在伐辽和抗金中精锐尽失,完全不是忠勇军的对手。控制了关中,那么大宋的整个西北就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而这都只待王爷的一句话。
赵柽在左与右的徘徊中挣扎饱受煎熬,这简直比打一场大战还让人疲惫,此时他希望有人帮他拿个主意,可这种事情又不能拿出来说,他担心的是那些忠心的部下会把这个当做自己的暗示,从而贸然动手,那自己真是连回头路都没有了。
恰好母亲给自己捎来这么一封信,不管赵柽是否承认,深陷迷茫中的他都希望能从中找到答案,可以说这封信已经决定了他下一步的方向……
“王爷,招属下何事?”许宏急匆匆走进大帐施礼问道。
“本王有一事不懂,想向先生请教!”赵柽让他坐下,亲手给他斟了杯茶说道。
“王爷请讲,属下定当尽力!”许宏谢过说道。
“先生,‘楚囚’出于何处,作何解释?”赵柽看向许宏问道。
“哦,楚囚一词出自《左传》中的一个典故!”许宏十分纳闷,王爷突然将自己找来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儿吗,虽然疑惑,可还是详细解说,这点事儿对于中过进士的他来说太简单了。
“楚共王七年,共王兴兵伐郑国,晋景公出兵援郑,大败楚军。楚官员钟仪被俘,囚禁在军需库中,他每天戴着楚国的帽子面南而站,思念自己的祖国。两年后,晋景公发现了他,请他弹琴,感其忠义,亲自释放他回楚国,让他为两国和平出力,大事乃成,便有了南冠楚囚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