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不能再喝了,我已经快醉了,有什么话就说吧!”赵柽脸色潮红摆摆手道,这小丫头居然找到这里来了,不过她的来意不用说自己也知道。

“王爷真是聪明人,想是已经猜到我想说什么了!”阿蛮宛然一笑放下酒杯说道。

“那原因公主也应该猜到了,又何必再跑一趟呢!”赵柽往后靠了靠说道。

“没办法啊,父王和王叔非要我走一趟与王爷商量一下!”阿蛮说着向王爷身边靠了靠说道,“今年兰州地动,凉州房倒屋塌,田地尽毁,粮食歉收,大宋却将粮食输出减少了七成,而却向西京买入牛羊,不再买我大夏的牲畜,这是不是趁火打劫吗!”

“公主此言过了,现在本王已经是无权无势的闲人,哪里还管的了这些事情,你们可以向朝中禀告,扩大榷场交易吗?”赵柽耸耸肩膀笑道,兰州地震对河中影响不大,却让相邻的西夏凉州地区沾了光,导致上崩地裂,河流改道,那里却是西夏的粮食主产区,自己减收粮食出口他们当然要急眼了。

“如果有用,我也就不必跑到这里麻烦王爷了,我们的使者已经去了两拨,却没有丝毫收获!”阿蛮叹口气说道,她做了几年买卖已然知道通过榷场交易得到的粮食本来就有限,而要扩大交易那并不是简单的事情,这两年都是依靠眼前这个燕亲王商队的输出才勉强维持国内的平衡。

“那岂不正好顺了你父王的心思,他不是已经和女真人说好了,将云内和云中给了你们,那里土地肥沃还会缺少粮食!”赵柽给了阿蛮一个饱含深意的笑说道。

“王爷不要说笑了,我们怎么会与女真人和谈,再说那边是王爷的地盘,我们怎么会插手呢!”阿蛮听了一愣道,她很清楚王爷的‘野心’,他的目的是要控制整个阴山南麓,原来还‘顾忌’耶律延禧这个正主,现在他被女真人俘获,燕亲王现在没有动手只是在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

“哦,本王听到的可能是传言,想得多了!”赵柽呲笑道。

“王爷,那我们的生意是不是就可以照做了?如果断绝与西夏的生意,你的损失也会很大的,难道你真得不在乎吗!”阿蛮看着王爷说道,可心里明白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他这么说一个是试探传言真假,一个就是正话反说,因此自己就跟他装傻。

“唉,我是真想挣你们的钱,可现在我只是个徒有虚名的王爷不比从前了,背后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但有差错就会被勒令回京,那岂不遂了许多人的愿啊!”赵柽叹口气说道,此刻最想让他离开西北的恐怕就是西夏了,自己在他们就有所忌惮,要考虑自己的存在。

“王爷只怕是托辞吧?”阿蛮的目光在王爷的脸上打着转,似乎想从那张波澜不惊地脸上看出点什么,但结果依然是失望。

“阿蛮,回去告诉你父王和王叔与虎谋皮吃亏的终是自己,女真人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赵柽起身说道。

“王爷难道就是菩萨,不一样是在利用我们西夏对付女真人吗?”阿蛮冷笑着说道。

“不错,因为这就是游戏规则,我们都是在为各自的利益而争斗不休,因为这个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到处都是阴谋陷阱,想要活下去就得这样做,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却都想蒙上块遮羞布将自己伪装的多么高尚伟大,其实都是狗屎一堆,谁也不比谁纯洁善良!”既然阿蛮挑明了,赵柽索性认了。

“王爷,可我真得不希望我们再起刀兵,这种日子我也倦了,只想能过着快乐和平淡的日子!”阿蛮喃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