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都忙糊涂了!”赵柽拍拍脑门讪笑道。
“王叔日理万机,哪里记得住这些许小事儿,侄儿先告退了,明日再来请安!”郑浩然说道。
“见喜,吩咐下去,给郑防范使备一桌好席接风,既然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需要尽可来找本王!”赵柽抬手送客道。
“谢过王叔,旦有吩咐小侄定尽全力!”郑浩然躬身施礼退了出去。
“二爷,这小子对国公府的事情都很了解,看来不像是说瞎话!”见喜看着郑浩然出了门小声说道。
“嗯,他答的不错,不过也不可不防,你让家里马上调查一下,速速回报;再者告诉咱们的人嘴都严实点,不要当着他们的面谈论这里的事情,免得授人以柄!”赵柽起身说道。
“二爷放心,我立刻去办!”见喜马上将王爷的吩咐传了下去……
随着京中国信所的人到来,驿馆的戒备骤然紧张起来。因为外交馆驿是外交使节的主要活动场所,保密是非常严格的,对相关人等保密也是非常重要的,稍有不慎对就会引起政治或军事灾难。
因此在皇佑五年,朝廷就颁下谕令,各地馆驿特别是外交馆驿一律不许张贴地图,以防军事泄密,防范使对使节进行适当的‘几察’,确保对馆驿内的一切动静了如指掌。馆驿门口换上了他们带来的兵士,所有人员发放了号牌,无牌号之人不得入内,即使金国的使节外出的人数和时间也都做了详细规定,如果使节外出,要有专人陪同。出入也进行严格的检查,如果涉及到违禁品都会受到审查和没收……
种种措施必然让享受‘自由人’待遇的完颜斜也倍感不便,但是规矩就是规矩,他发现即使燕亲王现在也不得不‘老实’遵守新规定时很快明白了什么意思,且现在随同而来的金国使者也让他有所顾忌,再说两日后就能离开也就暂时忍了。
十二月初十,护送金国‘使者’回国的队伍出发了,因为金国使者‘随从’众多,为了防止发生不愉快的事情,除了送伴使燕亲王率领的五百近卫,国信所的二百工作人员一路伴行外,还有沿途州郡派出的迎送队伍,人数上保持优势。如果不是女真人打着旗号,倒像是在押送俘虏,已至完颜斜也面对大宋的热情颇有微词,领队的燕亲王似乎也不大高兴……
赵柽不高兴是因为他不得不面对一段屈辱的历史,他爹、童贯和王黼等人热衷于当初的‘海上之盟’就是他们自知本身软弱无力,军力不强,只凭自己的力量是打不败辽国的,难以收回燕云,故而想借助于金国的兵力灭辽,用银绢为代价收回燕云十六州。而在宋、金海上往来的过程中,金国逐渐意识到了宋朝的软弱性和宋的兵力不强,因此在制定合约时便留下了伏笔。
赵佶伐辽之初虽然委任童贯为河北宣抚使,主持收复燕京事宜,然而对他还是留了一手的,派遣了一名贴身内侍微服混杂童贯的军中,密切注视童贯的一举一动,当他探知“燕京既失,州县复陷,人民奔窜”的实情以后,暗中密奏给了皇上。
赵佶立即以手札斥责童贯误事:“今而后不复信汝矣。”童贯见到皇上的手札大为恐慌,既然宋兵无力收复燕京,只好求助金国。他征得皇上的同意后派人由易州、飞狐前往金国拜见阿骨打,要求金国快些起兵,与宋朝夹攻燕京。
连败于德州军没能攻下西京的阿骨打可能正郁闷的要死,痛斥了一顿大宋背信弃义,在大金国将士浴血奋战时却爽了约,导致自己攻取西京失败,要求大宋赔偿损失。如果此刻宋朝不示弱,而是示之以强,反咬他们不也是被辽国打败了,可能情况也会有所改观。
但是这帮人嘴边的道理说不清,只是一味的退让,结果是出了二十万石粮草,再加上岁币翻番的代价‘求’得金国出兵。按照宋金两国商定的协议,金兵不得过松亭关、古北口、榆关之南,免得与攻打燕京的宋兵发生纷争,现在成了大宋求着人家女真人违反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