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的意思是这次伐辽失败会归罪于我?不会,皇兄一向赏罚分明,绝不会让我一人承担。”完颜斜也摇着头根本不信赵柽所言。
“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可以共患难,不能共富贵!”赵柽轻笑道,“你们女真起兵时兵不过三千,马不过百匹,地盘不过一州之地,大家如不绑在一起,别说富贵,连命都保不住。现在大金国兵马数十万,猛将过千,宗翰、宗干、宗雄、希尹下一代都已长成,更拥有万里疆土,人口千万,早已不是辽东一隅的那个完颜族,即便是老哥你愿意有人提及此次战败吗?况且是一国之君,能容得下自己有这么大的污点!”
“咝……”完颜斜也倒吸了口凉气,这燕亲王说得有理啊,现在皇兄也是威严日重,不像过去那样随时可以见到了,手下可用之人也多了,不必事事依靠他了,“依兄弟的意思是让我担下这战败之责!”
“这……”赵柽看看左右,欲言又止。
“勿古鲁,我和兄弟有话说,你们先下去吧!”完颜斜也立刻明白赵柽是有话不便当着外人说,挥手说道。
“要是我,不但要承担,而且是要主动承担,且越早越对老哥有利!”赵柽见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人,才压低声音道。
“为何如此,不是我的错也要我全部担下吗,那岂不会遭受重处,再难有出头之日!”完颜斜也不解的说道,这是什么主意啊,明明是在害自己。
“老哥,兄弟怎么会害你!”看着完颜斜也不满的样子,赵柽才说出了重点,“既然老哥也认为必须有人为战败担责,宗翰、宗雄虽独领一路攻西京,但让他们承担整个亲征的失败份量还不够;娄室、完颜昌倒是够份量,亲征失败也是因为他久攻原州不下,丢失粮草所至,可他们一个战败身死,一个死了儿子,皇上怎么忍心将责任推到他们身上,是吧?”
“嗯,兄弟说的是,可为什么只有我合适呢?”完颜斜也依然不解。
“老哥是大金内外军都统,最初征讨西京也是由老哥统领,这个首先份量足够;再者宗翰、宗雄等人都是老哥的部下、子侄,由你承担领导责任也说得过去,虽然亲征开始后你早已脱离战场;三者、老哥主动将所有罪责揽了过来,不但皇上会感激你为他解围,而且完颜娄室、宗翰、宗干、宗雄这些小辈也会承你的情,让他们免于处罚。更重要的是从上到下大家都知道由你承担全部罪责是冤枉的,而之说以愿意被冤枉,是为了给他们脱罪!”
“呵呵,我有些明白,怪不得都说你们汉人奸猾,果然如此啊!”完颜斜也脑子也不笨,只是环境如此让他不会想到这么多,自己如果按照燕王爷的主意去做,皇兄明白自己是替他受过,即使处罚也不会过重,甚至是轻描淡写做做样子。而那些逃过了处罚的人必然对自己感激不尽,即便与此事无关的人也会觉得自己敢于替下边的人承担责任而愿意追随自己,那么自己在朝中和军中的地位将更加稳固,真是好处多多。
“奸猾,如果我不奸猾早就化成灰了!”赵柽摇头苦笑道,自己当年也是位胸有一腔热血的解放军战士,领导指到哪自己就打到哪,之所以变成这样还不是你们女真人给逼的。
“那兄弟就再帮帮我,下一步我要如何做!”完颜斜也又笑着问道。
“韬光养晦!”赵柽做沉思状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精心为他打造的人生规划,“请罪的同时,辞去内外军都统之职,回京养老!”
“回京养老?”完颜斜也有点蒙,自己请罪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辞官回京。
“对,老哥如果请辞,皇上必会挽留,你要坚辞回京,皇上必会觉得心中愧疚,多半会将留守一职给你,那么朝中一旦有变,你就可以留守身份控制整个都城,也就掌握了先机,下来就要看老哥是如何想的了,我是管不着啦!”赵柽笑呵呵地看着完颜斜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