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师傅,咱们跟他们谈什么呢?”赵礼纳闷地说道,这都要赶人家走了,还有什么好谈的。
“谈价钱啊,你当咱们就为了他们身上那点破铜烂铁,这会儿才是挣大钱的时候到了,开什么价儿估计他们都不会拒绝的!”路逍遥用扇子在手上敲打着略带兴奋地说道。
“陆师傅,这两天就逼的他们快卖裤子了,他们身上还有什么油水,咱们就是开出价儿来,他们拿什么给啊?”赵礼更糊涂了,陆师傅是不是疯了,你再厉害能从一帮叫花子身上榨出几滴油啊!
“唉,你真是个实在人!”路逍遥叹口气道,“你可知道王爷西征这一趟除了让西夏割地赔款外,他从中捞了多少好处?”
“不知道!”赵礼摇摇头道。
“据我所知的不下二千万贯,你以为他开钱庄,扩军,还有养着赵勇那帮人花的钱都是哪来的?都是他骗来的,诈来的,王爷在兴庆府城下放两炮,咋呼一嗓子,西夏人就忙着给他送钱,整车的金银啊!”路逍遥说道,“可那时王爷手里兵不过两万,根本无力收复兴庆府,西夏人在那屯兵十数万,可他们就是怕,相信王爷会打过去、敢打过去,乖乖的送钱,他的手段之高让人不得不服!”路逍遥感慨道。
“那王爷这次要从女真人身上得到什么呢?”赵礼没有参加西征,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些插曲,他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王爷的心思不是都能猜的透的!”路逍遥怅然地说道,自己的差距与王爷越来越大了,很难琢磨透他的所为。
“陆师傅,这些事情我知之甚少,如何做好王爷交待的事情,还请指教一二!”赵礼拱拱手说道。
“好吧,看你可怜的份上,就指点指点你,我跟随王爷几年,还是有些心得!”看赵礼恭敬的样子,路逍遥大感欣慰地说道,“一般来说,人们对于打仗的态度可分为三类:能打,愿意打;能打,不愿意打;不能打,也不愿意打。很少有第四种情况:不能打,却愿意打――那属于‘没事找打型’的。”
“但也有一些逆天的奇葩存在,明明是不能打,不愿打,却偏偏喜欢虚张声势闹着要打,制造不至于打起来却又无限接近于战争的武力胁迫,咱们王爷就是这奇葩中的一朵。”路逍遥话锋一转讲到王爷的目的,“这么干是有许多好处的,就好比开封瓦子中的杂耍,看着是真的,其实全都是假的……”
“陆师傅稍等!”赵礼一听心中大惊,这哪里是心得简直就是宝典,他赶紧铺开纸张,提笔记录。
“这种不是为了‘真打’的打仗杂技,对内能凝神聚气,对外可以提神振气,可最终的目的还是要激怒敌手,暴露其弱点,然后趁机搅乱对手让其干不成正事,分散其注意力;最后像蚂蝗一样纠缠住对手,越扯越紧,越甩越深,虽不致命却可以让对手流血不止,而自己则可借此享有饕餮大餐、大得其利。”路逍遥见赵礼认真,心情大好,连比划带讲道。
“当然要玩儿好这招,也不是容易的,要把握好其中的诀窍。”路逍遥讲到重点处,放慢了语速道,“一是要‘真’,搞得越逼真越好;二是要‘阴’,无聊的手段、无耻的阴招,善用敢用,又要把握好度,收放自如;三是要‘精’,不能真的贴上老本,小不忍则乱大谋;四是要‘二’,掌握火候,俩‘二’相遇,更‘二’者胜!”
“哦,陆师傅真是高啊,如果我们遇到这种情况如何破解呢?”赵礼是真服了,这种‘歪门邪道’也只有王爷能使出来,路逍遥这种人能看出破绽,自己是甘拜下风。
“呵呵,其实不难!”路逍遥好像想起了什么,苦笑道,“有时人们会被这种假象完全蒙蔽,不知究竟是一个陷阱圈套,还是仅仅一出空城计,要是看不清其中奥妙,‘老实人’难免吃亏,‘实在人’上当。只要认清其本质办法就不难了,不过是人进我退,人恼我静;人硬我硬,人定我定;人赌我赌,人诈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