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礼’只是婚礼的主要步骤,完整的婚礼,在六礼之前,应有议婚,此前已封朱延年为通正大夫、范阳县伯又已调他进京任户部侍郎,娘娘也遣人问过,便算有了议婚,接下来就是行‘六礼’!

今日便是赵柽行纳采和问名之礼,要用金器百两、彩千匹、钱五十万、锦绮、绫、罗、绢各三百匹,销金绣画衣十袭,真珠翠毛玉钗朵各三副,函书一架缠束帛,押马函马二十匹,羊五十口,酒五十壶,系羊酒红绢百匹,花粉、花幂、果盘、银胜、罗胜等物,外加只生雁……

“二哥,我们这就去了,你还有什么交代的吗?”这时太子赵桓捉礼服戴王冠走过来说道。

“殿下,有劳哥哥了,臣弟些许小事还惊动您,真让臣弟心中不安啊!”按照古仪,纳采所遣使者应为自家子弟,到达妇家由其致辞,表达求婚意图,与主人答对,授雁,交换婚书及行问名之礼等等,算是男方的全权代表,可谓责任重大,今天太子主动担任使者,也算是给了妇家天大的面子,赵柽虽然不满婚事,但太子示好,自己也不能拨了他的美意,赶紧挤出点笑容说道。

“二哥儿这么客气作甚,我虽为太子,但是也是家中长兄,理当如此!”赵桓摆手笑道。

“那兄弟我就不多说了,臣弟在家中备酒等您回来!”赵柽施礼道。

“太子殿下,燕王殿下,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启驾了!”主持仪式的是礼部的个侍郎,他上前施礼催请道。

“大哥请吧,早去早回!”赵柽也抱拳施礼,将他送出大门,扶他上车,这时仪仗已经排好,乐声骤起,启程向朱府去了,直到队伍消失在巷头,他才怅然回府。

“二爷,您大喜将近为何闷闷不乐?”赵信跟上问道。

“哼,难道你很高兴吗?”赵柽冷哼一声反问道。

“我有什么不高兴的,多了主母,以后便不需要我每日前后伺候了!”赵信紧跟上来笑笑说道。

“你……你真是气死我啦!”赵柽听罢气得眼睛一立瞪着赵信道,可瞬间又软了下来,他绕过正殿,径直向后院走去。

“二爷,圣上和娘娘也是为您好,为您的终身大事操心,您这又是何必呢?”赵信知道王爷一直对这门亲事不满,但是对此又无可奈何,想着在沙场上面对强敌王爷也从未畏惧过,但是却被这门婚事折磨的痛苦不堪,心中也着实心疼,给他倒了茶劝解道。

“呵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皆言为我好,可谁问过我的想法呢,问过我是否喜欢,这只是他们喜欢罢了!”赵柽看着杯中起伏旋转的茶叶苦笑道。

“二爷,那又能怎么办呢?婚姻大事自古便是如此,二爷您就不要多想了,只是折姐姐要是知道您即将大婚,不知道会如何,只怕她的日子会更难过!”赵信叹道,王爷对此都无力反抗,她又能怎么办呢。

“赵信,我最想娶的是你,不是什么朱家、折家的娘子,你要如何才能明白我的心意!”赵柽拉过赵信将她搂在怀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