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察哥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疯狂的想法,自己十万大军都被他杀的片甲不留,自己也是九死一生才逃回来,灵州、夏州哪一个不是坚城,都被他一日而下,现在黄河封冻,对于宋军来说那就是平地,根本够不成威胁,如果自己敢出兵野战,他很可能就借势打过来,他一路打到灵州也是单干的,陕西军也就是敲敲边鼓,起到决定性作用的还是河东军。
“宋军攻打静州,是不是故技重施,想扫清外围后再集中兵力攻打兴庆府呢?”察哥猛然‘醒悟’,无论是攻丰州,还是灵州,宋军每逢坚城都是采用的这种战术。之所以改变从前招抚为主的政策而采用毁城这种激烈的办法,想来是因为他手中兵力缺乏,索性就彻底将城池毁掉,反抗的人全部杀死,人口财产全部掳走,即可以提供战争资源,又可以清除攻城时的障碍,还可以震慑夏军,引起百姓恐慌,可谓一举多得啊!
“马上增派斥候,沿河岸巡察,尤其是沿河的顺州、灵武、永州、怀州都要加强防守,防止宋军攻袭,确保不失!”察哥想通了此节,已经不是冒冷汗了,而是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一直顺着脊梁骨升到了脑瓜顶。
“自己还是低估了对手,他不但胆子大,城府更深!”察哥不得不佩服那个年轻的王爷,自己费尽了心思才得以扭转的局面,被他一仗就给打没了……
察哥提心吊胆的过了几天,宋军没有再发起新的攻击,只是他们的斥候活动愈发频繁,但在夏军的严密防守下都未能过河,可他却不敢松口气,每当有雾的天气,全军上下都是人不卸甲,马不卸鞍,随时准备出动。
各个城池更是枕戈待旦,不敢有丝毫松懈,只要城下稍有动静,就能引起一阵骚乱,不管三七二十一,乱箭齐发、滚木礌石就往城下砸,等察看后却往往是虚惊一场。就连兴庆府中的皇上也变得神经过敏,每每听到什么大点的动静,都会惊起,遣人查问,为此宫里已经被杖死了几个不小心的内侍、宫女,弄得宫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喘,唯恐惊了皇上惹来杀身之祸!
在这么闹下去,没病的人都得折腾出病来,就在人心惶惶的时刻,察哥接到了一好一坏两条消息。好消息是大宋发生了内乱,东南民变,乱民杀官破府,官兵几次战败,无人能挡;坏消息是对面的那位又不消停了,将俘获的夏兵、掳掠的人口编练成军,还在新占之地各个部落招兵买马,扩充队伍,据细作所报有十将之兵,不下五万之众。
“奶奶的,这可怎么办?他编练新军一定是准备过河啊!”察哥的脑袋又疼了。
“王爷,现在宋国内乱,咱们是不是可以在这个上面做些文章!”看着王爷焦虑,他的一个幕僚上前说道。
“做什么文章?”察哥揉着脑袋眼皮都没抬。
“王爷,我听说大宋新任宰相王黼此时还将民变之事压在中书,并没有上奏皇上,这其中就有文章可做!”幕僚笑着说道。
“说说看!”察哥听罢脑子也是灵光一闪,仿佛发现了什么却又抓不住。
“王爷,王黼压下此事,必是怕受处罚,所以我们就以此事相胁,让他尽快促成和谈,否则我们就将这个消息传给他们家皇上。”幕僚说道。
“嗯,不论王黼听不听话都对我们有利,他肯为我们出力,和谈可成;他不肯,我们便替他告诉赵佶,他必然是要加紧和谈然后使西军抽身前往东南平叛,结果也是一样!”察哥脑袋立刻不疼了,“你马上传书舒王仁礼,让他依计行事,待圣旨一下,这边危机自解,我就不信他敢抗旨不遵!”
“王爷果真是大智,此计一出,对面那位就只有干瞪眼的份儿了,胳膊终归拧不过大腿!”幕僚的马屁赶紧送上道。
“好,欣戟你也很好,我要重赏于你!”察哥心情大好,拍着幕僚的肩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