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仁,我准备将攻城部队分成两路,一路佯攻城门,另一路是主力,突击队的登城地点就选在东南角。攻城部队要在炮火准备前做好准备,利用炮击的时间完成架设壕桥,搬运器械的任务,突击队搬运攀登工具到达城墙边时,应充分利用地形、地物的掩护,并以支援部队压制敌军火力……”

“王爷,夏军已经重新上城,并开始灭火,修复守城器械!”赵孝这时提醒王爷道。

“嗯,用了不到一刻钟,看来夏军也下了番功夫!”赵柽瞅了眼沙漏,又举起望远镜向城头眺望道,“赵孝,这个时候,炮营要开始第二轮炮火奇袭,掩护攻城部队进至城下,注意在攻城部队准备攀登时,炮火开始延伸,向城内发射开花弹,阻止夏军上城,为突击队登城争取时间;赵仁,突击队这时要做的就是要迅速登城,建立牢固的支撑点,向两侧运动并掩护大部队上城……”

第二百四十章 排兵布阵

在古时,随着城市的兴起,城池堡垒和设有防御工事的城镇越来越多,而城镇本身更是设在重要的战略位置,使得城市攻防战成为稀松平常的事情。有时尽管镇守城池的只是一只小部队,但是攻城者却需要比守军庞大的军队予以攻陷。因为攻城者还需要充足的大军来控制城堡四周的相邻地区,击退解围的部队、直接攻击据点或加以围困,这些都是极为消耗兵力的行动。

当敌军接近城池时,守方会采用急收入保之策,让地方上的居民带着他们的贵重物品,尤其是粮食和武器,撤退到城堡里面。但是如果官府认为攻城战会持续很久,不能参战的老弱妇孺就会被挡在门外,以免消耗粮食,而平民在整个攻城期间处于被杀死和饿死之间挣扎,知道守军投降或是攻城者撤离才算结束,所以平民最不愿看到战争的持久,而守城着也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监督和管理充斥城中的居民。

此时的灵州城被围已经一个月,周围的堡寨反抗势力基本被肃清,征收的粮草也足以维持一段时间,孙二钱制造的一批新的武器和弹药也在天气转好后送到了灵州前沿,各种攻城准备也已完备,战前动员、训练基本完成,攻城的时机渐渐成熟。

经过赵柽的几轮舆论战和心理战后嵬名安惠的压力剧增,宋军占据了东关镇,隔断了退往兴州的通道,而他‘接受’了铁门关的教训后,就认定一个道理——打死也不出城。在城中他就做了三件事,一是想方设法派人出城到兴州求援,以解兴州之围;二是赶制守城器械,征集兵士,将上至九十九,下至刚会走的男子全部编入了城防部队,把城中军民全部绑上了自己的战车;三是对粮食集中管理,统一调配,用粮食把军民都‘团结’在自己周围,军队当然是优先保证,其次是各个臣服于西夏的少数民族,而汉族则是被监管的对象,富裕的财产没收,以充军费,和穷百姓一样只能获得糊口的粮食,但却要承担最繁重的劳役。

在那个疯狂的雨夜,兴州水军被全歼,成了兴州救援灵州的最后一次努力。嵬名安惠也死了心,下定了与灵州共存亡的决心,他收起了过去仁义道德的一面,党项人的狼性表露无疑,对内部先进行了清洗,凡是有投降倾向的一律被处死,家财没收。同时加强对民间的控制,城中戒严,发现稍有不满者即刀枪相见的高压统治,仗还没开打,灵州城已经陷入了血雨腥风之中……

“宋军开始攻城了吗?”灵州都统的帅帐设在了城里旧宫之中,嵬名安惠毕竟是文官出身,虽然隔着两道城墙,他还是有些慌乱,隆隆不断的炮声让他再次想起那个恐怖的夜晚,跟随自己出关的人就那么没了,看到派出侦察敌情的亲随回来了,他赶紧问道。

“启禀王爷,宋军炮轰南城,将城头的城楼,角楼,箭楼尽数摧毁,数百军士伤亡,但其后并没有发起进攻,而是遣人射书一封给王爷!”亲随禀报道,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双手呈上。

“令灵州府立刻遣人修复城防,调集兵将上城布防,宋军一向狡诈,用的是欲擒故纵之计,绝不可懈怠!”嵬名安惠听报宋军没有借势攻城,暗松口气,连下几道命令,这才拆开书信,这些日子他终于体会到了度日如年的感觉,人也苍老了许多,鬓角上多了白发,平滑的额头上也添了几道皱纹,好像突然得了抑郁症,晚上睡不着,白天脾气大。

“此子可恶,欺人太甚,居然想招降于我,气煞我也……”嵬名安惠血贯瞳仁,将案几上的东西一扫而光,笔墨纸砚撒了一地。

“王爷息怒,这都是宋贼的奸计,现在城中四处风传,杀将献城者,封爵授官,赏钱百万,赐绸缎百匹;临阵归降者免死;杀死指挥使一级军官者赏万钱……”亲随一边扶住王爷,一边劝解着。

“滚,你是不是也想杀了本王领赏啊,拉出去砍喽!”这个亲随真不会说话,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如同火上浇油一般,惹得嵬名安惠大怒,听到呼叫立刻有两名卫士进来将这个亲随拖了出去。

“传令,全城大搜,凡是议论杀将献城、造谣生事者、擅自聚集者,一律就地处决!”嵬名安惠盛怒之下又打开了一个魔盒,守城军士多是来自西凉诸军司,那里的人还多保留着游牧民族喜欢劫掠的习气,这一杀开,哪里还收得住手,一场锄奸运动很快演变成了场浩劫,乱兵的狂欢,只要看到略有家财的人家便以‘通敌’为名,大开杀戒……整整一夜,灵州城中杀声一片,无数百姓横尸街头,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