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这人天生贱命,一天看不到王爷就心神不宁,睡不着觉,吃不下饭……”见喜站在赵柽身后笑嘻嘻地说道。

“好了,不要跟我装了,你身上的肥肉到能熬出十斤油啦!”赵柽拍拍见喜的肚子说,“参汤我一碗就够了,剩下的给伤员送去!”

“王爷都吩咐了,还愣着干什么!”见喜知道王爷的脾气,虽然心中有些舍不得,但是不敢不听,吩咐人送去伤兵队。

“咱们的伤亡怎么样?”赵柽喝了口汤问见喜。

“二爷,还好,伤了二十多个,暂时还没死的,不过有几个伤的太重,就是救活了,恐怕也得残了!”见喜看着王爷的脸色小心地说道,他知道王爷最怕听到的就是伤亡数字,可又不敢不如实禀报。

“嗯,让他们好好照顾,尽快送到太原大营,那里条件好些!”赵柽面色平静的说道,但心里还是难受,他心里十分清楚打仗就得死人,就得有人受伤,“对了,今天抓住几个质子军,身份查明了吗?”他又问道。

“二爷,今天发了,抓住了三十七了,加上前两日捕获的八个有四十五个了,而且身份都不低,家族中皆有人在朝中为官,其中既有城主这样的中等司的小官,也有军司、刺史之类的上等司官,多为家族继承者!”见喜立刻换了副面孔,奸笑着说道。

“嗯,把他们都看好喽,找个机会迅速送走,这事可以交个商队的张确去办,毕竟咱们出面让人知晓不大合适,先让他们接触着,具体价码再定,再好好查查,别漏了大鱼,其他的事情就不用我说了吧!”赵柽点点头说道,心中琢磨着察哥怎么将这么多大佬儿的子弟收入自己的亲军啊,按说他身为臣子,即使皇帝哥哥心疼他,给他特派亲军,恐怕也不会放心将这么多高官的子弟搁在他的营中,受其控制。这种怪现象的出现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就是察哥不安分了,他已经不是那个忠心侍君的乖弟弟了,而是生出了不臣之心。

赵柽想了下这种解释也最为合理,当代夏主是察哥的异母哥哥李乾顺,这个人十七岁亲政,但是这个人与前几任不同,他不是个开拓之君,而是个守成的主,一边倒的投靠了辽国,在政治上依附于辽。对宋则采用和解政策,为了与宋朝罢兵,不惜处死了曾为梁太后策划扰宋边境的嵬保没、令结讹遇二人,希望维持现状过那种安稳的小日子。

另外李乾顺这主儿也是个汉文化的仰慕者,而夏国‘蕃礼’与‘汉礼’之争已久,到了他这更加激烈。他决定不顾朝臣的反对大力提倡汉文化,以改变西夏的‘落后’风气,特建国学,挑选大批皇亲贵族子弟教授汉学,建立‘养贤务’,国家供给廪食,进行培养。但是他这种仿效宋朝重文轻武的做法引起了朝中贵族大臣的不满。

而察哥年少有为,勇猛善战,智勇双全,不到二十岁便接替仁多保忠成了西夏军帅,变成了夏军的实际控制者。屁股坐在多高的椅子上,就会考虑多高的事情,察哥少年得志,大权在握,作战中连战连捷,又有一拨人在底下煽风点火,生出点更高的想法也就正常了。察哥亲军中的这些高干子弟就是那些想助他登上大宝的家伙们的子弟,一是向察哥表示忠心,二是为了培养下一代,准备当好接班人。

“看来对察哥的问题要重新考虑了!”赵柽想明白了,下一步如何走还要好好考虑。

“二爷,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吗,看守都是咱们死忠,到时候报个病死、打死、逃跑、失踪,花名册上就没了他们的名字!”见喜不知道王爷这么会儿工夫就想到了许多事情,依然小声笑道,“二爷,这笔买卖咱们能挣多少钱?”

“至少也得要这个数才能够!”赵柽伸出手张开手指在见喜眼前晃了晃说道。

“五十万贯?!”见喜惊呼道,可又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小心的看看周围,看其他人并没有注意,才放下手,这个数字不少了,大宋每年才‘赏赐’给夏主二十万贯,王爷就敢开出了五十万贯。

“太保守了,你少算了一位数,那边还有不老少呢,那都是钱啊!”赵柽嗤之以鼻地说道,又看了眼对面的夏军,满眼都是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