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魁这小子在进近卫队之前就敢与王爷叫板,那时不相识还情有可原,后来知道了也不知悔改,依然敢与王爷开点过分的玩笑,心里素质相当过硬。另外这小子随机应变的能力很强,说瞎话张嘴就来,脸变的比翻书都快,足可以应付这样的场面,张魁就成了当仁不让的‘特使’,而他终未负王爷所望,不但成功的糊弄了察哥,且全身而退平安回到了大营,带回了重要信息。
张魁随王爷进了丰州城,此时太阳刚刚落山,城池沐浴在仲春的和风之中,城中的大火已经被扑灭,只有残垣断壁中还散发着余烟,路上的尸体都被抬出了城外,血迹却未清理,留下一片片的猩红,忠勇军一队队的士兵往来巡逻,查找隐匿的残敌。队伍进了西门,穿过中子城,进入了东子城,因为战斗主要发生在西城和中子城,这里是府衙和仓廪重地,损坏反而是最小,几乎看不出发生过战斗的痕迹。
赵仁将王爷迎进了丰州府衙,近卫队迅速接管了这里的防务,警戒撒出了百步之外,赵柽刚刚坐定,赵仁便简要的介绍了战况,“王爷,豹将进城后,夏军的防御便崩溃了,知府清羊请降,献出印信。兵马使翁立不肯投降,可众军损失惨重,不愿再战,他自戕身亡。经初步统计,我军歼敌六千余众,俘获三千,缴获兵甲器械无数,粮食五万石,牛羊万头,战马四千匹。我军由于王爷计划周密,且动用了大量火炮,因此损失很小,伤亡不到百人!”
“嗯,要再次重申战前命令,不准掳掠、抢劫百姓、府库财物,严禁强奸妇女,要保护商家利益,命执法队加强巡视,如有作奸犯科者坚决惩处。夏军阵亡者有家属亲人的可由其领回安葬,无主的尸体统一下葬。不得虐待、残杀俘虏,有伤者令卫生队予以医治,厚葬翁立,不要阻止百姓祭奠,伪知府清羊迅速解往太原,请旨定夺!”赵柽点点头道,当然也要做出重要指示,“同时出榜安民,稳定人心,责令商铺早日营业。要善待丰州沦陷前的我朝百姓,可以给予适当的资助,对于曾欺压、侮辱、杀害我朝百姓的官吏、恶霸可以杀几个,震慑宵小。顽冥不化的蕃族全部内迁或充军为奴!”
“是,王爷,属下记下了,马上去办!”赵仁说道,“晚饭,属下已经命人去做了,请王爷稍等片刻,属下还有事要忙,就不相陪了!”
“好,你去吧!”赵柽挥挥手道,现在军中之事他有意隐身幕后,让赵仁多锻炼,积累经验,而且后续工作还有很多,清点战果,犒赏众军,安抚伤员,安葬阵亡者,抚恤家属等等繁琐的事情。
……
轻松拿下丰州城,赵柽虽不觉意外,但是还是很兴奋,这必定是成军以来打的第一场正规的攻坚战,也让他看到了在这个时代火器的无敌,让他对自己后续的计划完成信心大增,晚饭时当然不免多喝了两杯,夜里难以入睡。
“二爷,你还在想什么,快点休息吧,明天还不知道有多少事情等着您呢!”气走了折美鸾,赵信心中痛快了许多,对王爷也更加关心起来。
“现在察哥终于动了,我们也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可丰州之事还未安排好,让人着急!”赵柽看看赵信,烛光下的赵信今晚只穿着身小衣,高挽着发髻,脸被映得红扑扑的,显得异常妩媚。
“二爷是不是为知府的人选犯愁,您心中不是早有安排了吗?”赵信靠了过来,给王爷换了杯热茶说道。
“如果折家安分守己,我自然会将知府之职送给他,可他们居然想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办法来索求,让我不得不心生警惕!”赵柽冷笑着说道,现在折可存被自己举荐为麟府兵马钤辖,掌管两州兵马,府州为折家世袭之地,如果再掌握了丰州,那么三州边防重地都在折家掌握之下,而他知道折可求在靖康之变后,被金军所迫,献三州之地苟活,将折家百年英烈忠勇之命沾污现在不给,只怕折家心存怨恨,导致后方不稳,给与不给让他为难。
“我还以为二爷早就被折家小娘子迷得不知东南西北,对她的话言听计从呢!”赵信轻笑着说道。
“呵呵,皇家子弟的婚姻大事岂能容自己做主,就算她有情,我有意,擅自做主,最后就是棒打鸳鸯的结局,有情人终成眷属只是痴人说梦罢了!”赵柽苦笑着说道。
“二爷如果遇到真心所爱之人,你会怎么办?”赵信听了一愣,看到王爷一脸无奈,心中暗痛,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如果那人是你,我愿弃爵出走,做过爱美人不爱江山的逍遥闲散人!”赵柽看着赵信认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