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着,孙二钱算着,这些东西如果真如王爷所说都利用起来,光蜡烛一项带来的利润就是个不小的数目,那个衙门不点蜡烛,再说还有王爷呢,宫中每年点的蜡烛都是海量,拿下这个大订单,扭亏为盈不是梦,也许根本用不了两年。
“二钱,现在官府找过麻烦吗?”赵柽问道。
“王爷,这个还用问吗?”孙二钱一愣,苦笑着说道,“咱们货栈除了按规矩纳税以外,各个衙门还要孝敬,小吏们也来揩油,过去还用地头蛇们捣乱,被我们打了回去,看咱们生意红火,每年的摊派也不是小数目!”
“嗯,这个好说,明天我给你挂块牌子,就叫‘忠勇军河东物资供应总站’,这样你与我们往来也就名正言顺,我再让赵智派队军士来你这站几天岗,那些家伙们再来捣乱就直接拿下!”赵柽想了想说道,“我再跟赵智打个招呼,以后忠勇军吃、喝、用、这些物资都包给货栈采购和运输,你觉得咱们现在有这个实力吗?”
“王爷,没问题,有了这块牌子,我们就能放开手脚大干,二万多人的吃喝用度那就是小意思,完全没有问题,而且绝对低于市面上的价格!”孙二钱高兴,这也是大买卖啊,虽说是卖给自家人,可只要运作好,也是有利润的,王爷真是精明,懂得肥水不流外人田。
“呵呵,就说两点,东西质量要好,价格要公道,绝不能坑害自家人,否则你可别怪我翻脸啊!”赵柽笑道。
“王爷一百个放心,如果我做不好这件事情,让兄弟们吃了亏,王爷就砍了我的脑袋当球踢!”孙二钱赌咒发誓地说道。
至于剩下的四根蜡烛,赵柽命工匠们将高度和直径都进行了消减,绘上了彩纹,分别写上‘精忠报国’、‘保家卫国’、‘勤政爱民’、‘廉明公正’等字,然后将四根小一号的蜡烛搬回了自己的经略制置司衙门,又用汉白玉制作了四个两尺高的烛台,摆在了制置司大堂上。
衙门中每日出入的官员不知道有多少,看到这四根‘巨物’无不惊叹,纷纷打听制置使是从何处得来的,而制置司的小吏们都是三缄其口,‘实在’被纠缠不过,方悄悄地透露给他们。时间不长,太原府各个衙门大堂上都摆上了柱子般的大蜡烛,据说现在缺货四五百贯买一根也要等到年后了,不过那些手指粗的小号蜡烛倒是敞开供应,要二十文一根,但是这种蜡烛亮度高,燃烧时间长,蜡泪少,而且不用剪烛芯,深受那些需要夜晚熬夜的小吏和仆人丫鬟们的喜爱,纷纷要求购置。
现在盛义堂除了卖蜡烛还多了项服务,为往来的大车车轴免费添油,开始大家看这黑乎乎的东西抹到上头,还对效果心存疑虑,可跑了几趟后就发现这油好使,加一次能走四五百里不用添油。有斤斤计较的生意人便开始算小账,为贪车油这点便宜专门到这里住宿、吃饭,当然有时也经不住伙计们的游说再进点货。但是也有人就冲‘盛义堂’这块牌子来的,他们多是走南闯北的老买卖人,知道这块牌子的分量,与他们做买卖绝不会出现坑蒙拐骗的事情。
当然想粘大便宜的也有,看到盛义堂的买卖红火,便想着入个干股、强买强卖垄断蜡烛生意、甚至空手套白狼想占了这块风水宝地,可他们付诸实施时却发现边上又多了块方方正正的牌子,里边有穿着军服的官兵出入,顿时熄了心思,当兵的可不讲理,打了也白打,更厉害的是那些兵都是经略安抚使的亲兵,打了还没处诉苦去。
有了蜡烛的收入,赵柽认为西北的收入逐步可以支撑亲军的各项开支,而自己的战略重点在西北部,产业转移的时机到了,他分别给逢喜和孟涛、郑寿、郑禄几人去信,吩咐他们将涉及军工的枪、炮、子弹、火药各个工坊逐步北迁,襄邑只留下民用产品的生产,工坊将生产方向除农具外,转向船舶制造,扩展海外贸易。
赵柽在信中付了一张香水的生产‘秘方’,其中具体怎么配制由他们继续开发,依然是以奢侈品的面目出现,这个将能快速积累资金,增加庄子的收入,补充各项所需,维持各个系统的运转,使工坊转移后不影响庄户的收入,稳定住人心。
……
赵柽在河东折腾了近一年,童贯也没闲着,他的案头摆着一本公文,这是对七月割牛城之战的通报。西北六路经略安抚使童贯命廓州防御使何灌出奇兵从肤公城发动夜袭,成功拔掉了西夏设置的堡寨割牛城,以大捷奏禀皇帝,龙颜大悦,赐此城堡名统安城,以示统领边境靖安虏夏之意。
赵柽在地图上找到了割牛城的位置,这里确实是个险地。经去年的古骨龙城之战,宋军击败西夏军事统帅晋王察哥,控制了大通河一线。大通河川处于河湟角厮罗旧疆和西夏的庄浪河之间,是西夏西战线与宋之间两河一山三道天险的第一道防线。而割牛城便是癿六岭上一道关口,此城四面环有高山,中路仅开一线通行,侍险扼守甘青要道,西夏凭藉此城稳守庄浪河川,进而控御永登北境。割牛城一失,则西夏西线防御中心右厢卓罗南军司就彻底完蛋,通往西夏心脏的兴灵地区的大门被打开,从此生杀予夺,死生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