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事情是有,但其中有误会,母亲不要听他人以讹传讹!”赵柽一听放下了心,母亲说的是朱淑真,定是黄经臣那老小子打了自己的小报告,可他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跟着瞎起哄!
“误会?!‘霍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痴人有意近芳泽,花欲难人花不显’‘侬面幸自迎花面,欣喜伸手抚花脸’‘有花堪折我直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些都是误会?那女子送你诗集,给你香帕,你都收了,还言误会!”郑红梅一下拿出如此多的‘罪证’,连连反问道。
“这,这确实是误会,我本无此意……”赵柽傻了,黄经臣这老货还自称自己第一心腹呢,却把自己卖了个底儿光光,可那香帕又从何说起,自己从未见过啊?
“柽儿,你既有此意,何不跟母亲说,你虽不是太子,但贵为亲王,她虽是官宦人家,也不过是个五品的小官,难道还怕他家不同意吗?”郑红梅看儿子张口结舌地样子,心中好笑。
“……”赵柽无语了,别说五品就是一品,跟他们家一比也是高攀,他知道这时候自己越解释越说不清,干脆脑袋一低,不吭声啦,装起了死狗!
“我听说那朱家小娘子,长得貌美如花,人也温柔贤惠,而且能吟诗作赋,在江南也小有才名,她的诗我也看过,确也不错……”郑红梅越说越兴奋,好像她已经见过,当面考察过似的,见赵柽只是点头哼哈,还以为自己说到了儿子的心坎上,“柽儿,你喜欢朱家小娘子,我看也可,就定下吧!”
“嗯!”赵柽脑子早就木了,惯性的哼了一声。
“好,我说你就会愿意的,此事我已经告知你父皇,他也同意,已经命朱勔为媒,替你说下了!”郑红梅自顾自地说道,却没看见儿子的表情,“皇上已经下旨授朱延年通正大夫、范阳县伯、已调他携家眷进京任户部侍郎,等你们大婚后,再另行封赏!”
“柽儿,你怎么啦?”郑红梅说到高兴处,霍然回首,却见儿子已经躺在地上,两眼翻白,口吐白沫,两腿抽抽,只有出气没了进气……
当晚宫中传出消息,燕亲王在觐见皇后时,突发疯病,手持板砖追打左班都知黄经臣,大呼‘尔敢害吾……’,其不敢辨,只抱头逃窜,皇后呵斥不住。燕亲王追其绕殿三圈,其势汹汹无人敢拦,最后黄都知躲入偏殿,燕亲王依然不肯罢休,毁门两扇,窗七八扇,砸毁瓷器、桌椅若干,后幸都知杨戬和承旨梁师成赶到,才将燕亲王拉开。
黄都知出来时丢靴弃冠、衣袍散乱、华发遮面、眼圈发黑、举止失常、掩面而泣,其状甚惨……世人都知燕亲王自幼为其看护,感情甚笃,却不知为何事反目!后据消息灵通人士透露,黄经臣被任命为经略司‘走马承受’后,打着王爷的名义私收贿赂,受人请托欲在河东路州府安插官员,被王爷所拒,其便以言相胁,白挨了顿揍不说,还得亲到燕亲王府中赔罪,据闻跪了半天才求得王爷的接见!
后边的不说大家都知道,燕亲王就是个二杆子,除了皇上的帐谁也不买,更不怕别人威胁,黄经臣倚老卖老,到了一地鸡毛,还得罪了自己最大的靠山,以后算是完了。
……
“王爷,你今天为何要让老夫跟你演这场戏啊?”王府的小书房中,只有见喜、赵信及黄经臣和赵柽两位当事人,黄经臣喝了杯酒,吃了口菜道。
“唉,我今天打你一顿,是让大家放心、皇上安心、我顺心!”赵柽给他倒上酒道。
“嗯?!前两句我还能理解,让王爷顺心是何解啊?”黄经臣不解的看着王爷,摆出副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今天跟你没完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