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现在燕亲王勾结朝中重臣,与邪道为伍,实力日益壮大,恐怕对殿下不利啊!”耿南仲对赵柽的崛起忧心重重地道。
“师傅,不会吧,二弟曾保荐我为太子,又几次三番替我出头,怎么会对我不利呢!”赵柽笑着摇摇头,认为他多心了。
“殿下,你不要被燕亲王的假象迷惑,他推荐你当太子,一是因为他那时在朝中根基尚浅,无法与嘉王争夺,才会故作大方;二是他非嫡长子,知道自己名不正言不顺,支持你不过是为了收买人心,以图后事。殿下不要上他的当啊!”耿南仲说道。
“不会,二弟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他在母后归天之时,未尽孝不顾自己的安危,为了我,更是不惜以林灵素作对,他是个至诚至孝之人,岂会像你说得那样不堪!”赵桓摇头道,并不相信耿南仲的话。
“殿下,你久在宫中,深居简出,不知道燕亲王的狡诈,他在襄邑时便威胁地方官员,强占良田,用一只猫换了人家一座庄子;还有他广招门客,收留不法之徒,训练亲兵,四处敛财,无所用不致极,意图何为;归京后,他更是大肆收受贿赂,动则刀枪相向,迎龙镇灭门之事,风传便是他所为,便是他打了林灵素,转眼两人又勾结在了一起,收受他的钱财,这不过是他的手段,即得了名,又取了利!”耿南仲开始细数赵柽的恶性。
“不会吧,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些事情呢!”赵桓有点含糊了,看着耿南仲说道,希望他的话是逗自己玩儿呢。
“燕亲王做的这些事都不是什么好事,当然异常隐蔽,他进京后做些美食、讲些乡野故事迷惑圣上,当众羞辱皇妃,殴打大臣,与泼皮争风吃醋,这些事情谁人不晓,所作所为让世人不耻,前日去了趟江南更是变本加厉,仗着皇上的宠信,鱼肉百姓,敲诈地方官吏,滥杀无辜,杭州知府就是他指使人暗杀在府衙门口,这一件件,一桩桩令人发指!”耿南仲义愤填膺地说道。
“不会吧,如果那样,父皇为什么不惩治他,朝臣为何不弹劾他,这些风传多是不实之事,师傅偏颇了吧?”赵桓对这个兄弟印象一直很好,对这些不大相信,疑惑地道。
“这就是燕亲王狡黠之处,他的这些所为当然他会设法不让传到皇上的耳中,现在他与蔡京往来甚密,朝臣惧怕两人的威势,当然不敢上奏,俗话说无风不起浪,传言也必有出处,不会空穴来风的!”耿南仲看赵桓的信心开始动摇,又加油添醋地劝道。
“那师傅的意思是我们不能与燕亲王府亲近,而且要疏远于他,这是不是太不近情了?”赵桓听明白了,耿南仲是不想让自己与弟弟亲热。
“殿下此言甚是,‘近贤臣远小人’先贤诚不欺我,燕亲王进京不过一年,便受皇上殊宠,笼络朝中重臣,干预国事,一旦羽翼丰满,怕其会动摇东宫之位啊,我们不得不防!”耿南仲又说道。
“那如何是好啊?”赵桓最怕的就是被人抢了太子之位,这来的太不容易了,自己要是被废了太子,那就是落架的凤凰,下场将更为凄惨,这回算是说到他的心里去了。
“我们只要趁他根基未稳,将他逐出京城,远离中枢他便是离了水的蛟龙,下了山的老虎,再怎么折腾也逃不出我们的掌握!”耿南仲见太子已经被自己说动,冷笑着说道。
“二弟深受父皇宠爱,再说皇子不得随便出京也是祖上的规矩,此事恐怕不容易!”赵桓想了想说道。
“这个不是问题,现在嘉亲王提举皇城使,燕亲王也曾宣谕江南,这些不都已经破了规矩吗?”耿南仲道,“燕亲王出京之事,也不能硬来,需要变通,现在西北战事久拖不决,皇上已命童太尉明春一战而定,殿下可上奏皇上要燕亲王去西北监军,便可将他支出京师了!”
“让燕亲王领兵岂不是让他如虎添翼,这事恐怕不妥!”赵桓也知道有兵便是草头王的道理,对他的计划表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