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宋乔年看了惊呼一声,那李惠却是没吭声,只是喝下去的酒都变成了汗,顺着鬓角流了下来。
“李知府,你有何话可讲?”赵柽伸手从金盆里将那‘祥瑞’捞了出来,扔在李惠面前说道。
“哦,这蟾蜍身上不但长了芝草,怎么肚子里还长出了棉絮,是不是大吉啊!”一位仁兄明显是喝多了,伸着脖子看看地上的祥瑞喷着酒气说道。
“别说了,你没看王爷都急了!”边上的一位赶紧捂住他的嘴低下头说道。
“王……王爷……”李惠哆嗦了半天终于爬了起来,跪倒在地说道,他现在是悔到家了,那芝草倒是真的,只是那蟾蜍是他找人用布做的皮,里边塞上了棉絮,又刷上了漆,再把买来的芝草粘在了蟾蜍脊背上,那工匠手段确实不凡,这工艺品做的是惟妙惟肖,可以假乱真,只是牛皮吹大了,说它是活的,引得王爷把它泡水里了,没想到泡的漏了馅儿。
第五十一章 办差
堂中一片寂静,众人大气都不敢喘,眼睛看向了首座上的王爷和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李惠身上,‘阎王爷’的威名已经顺着大河传到江南,为了找个‘小姐’那么屁大点事,他都能闹得京中鸡飞狗跳,现在用假货糊弄皇上,他还不把李知府扒皮吃喽!
‘嗒嗒……’赵柽用手指敲着几案,眯着眼睛的眼睛忽然睁开了,犀利的目光扫过,众人都慌忙低下头,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李惠身上,“李知府,你可知罪!”他的声音不大,却很具有穿透力,众人都感到股彻骨的冷。
“下官知罪,下官该死!”李惠听到王爷问话,心中一凛,就觉得腰杆发软,浑身没劲,要不是两只手撑着,恐怕就趴在地上了,他本想借着进祥瑞之机升迁,谁知自己一时得意竟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怎么就忘了油漆晒干了,再泡进水里就会开裂。
“王爷,李知府欺君罔上,罪不可赦,连下官也被其骗过了!”宋乔年刚才还想抢功,可现在事情败露,赶紧往外摘自己。
“宋留守,此事你真的不知吗?”赵柽扭脸看看宋乔年缓缓地说道。
“王爷,下官真的不知!”宋乔年不敢跟王爷对视,低头答道。
“哼,你身为南京留守,属下凡如此大罪,你也难逃失察之责!”赵柽猛地在桌子一拍喝道。
“王爷,下官与蔡相是儿女亲家,看在蔡相的面子上,还请王爷给下官点面子!”宋乔年后台硬,倒不怎么怕赵柽,凑过来附耳说道。
“哦!你和蔡相是亲家?”赵柽一幅才知道的样子说道,宋乔年抚须笑着点点头,“你是他儿子也不行,给我滚下去!”宋乔年被王爷一喝,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位爷说翻脸就翻脸,好悬没把胡子揪下来一把。
赵柽干啥来了,也不再休息,连夜升堂,就在南京和宋州众多属官的面前开审,事实摆在眼前,众目睽睽之下想赖也赖不了,将事情的原委都说了,在供状上画了押,这下家也不用回了,赵柽在驿馆给两人一人开了个单间住下,除了不让出屋,门口多了两个站岗的,其实跟在家也没啥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