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听说衙役上门,有点慌张,那里有什么东西他可是知道的,真要是弄明白了,单说私藏军器一件事就够他喝一壶的,更不要说豢养杀手了,现在他正失宠,再让皇上知道了这事情,自己可就玩完了。他只好忍着气,一边派人疏通,一边派人将那属官做了,将事情都推到他身上。这件事情本是麻杆打狼两头害怕的事情,王革当然没有什么不愿意的,报了个‘家中用火不慎,导致失火,全家被烧死’了解了此事。
事儿是了啦,可嘉王府的一处外宅被人给屠戮赶紧又一把火烧掉的事情是瞒不住的,皇宫都像个大漏勺,皇上昨晚在哪过的夜,说了什么话,第二天都能传的有鼻子有眼儿的,更别说开封府了。还没等事情过夜,这件事所有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明眼人也从蛛丝马迹中分析出事件的原委,是嘉王与兖王结怨,派人刺杀不成,让兖王将其豢养的杀手给一窝端了……
赵楷此时是烧鸡大窝脖,自己的人都被宰了,还得跑前跑后的给凶手擦屁股,对人说都是意外,与兖亲王结怨纯属谣言,为了表明自己说得是真的,还特意亲到兖亲王府中拜访了二哥,回家时,众人都看到哥俩儿携手而出,笑着作别,只是一个偷笑,一个是苦笑!
……
元旦说到就到,赵柽二更就起来了,收拾整齐参加今日的元旦大朝会,到了宣德门一看,连个停车位都没有了。
“二爷,咱们到了,下车吧!”见喜推推坐在车里睡觉的王爷说道。
“他娘的,咋这么多人啊?”赵柽看看宣德门前没别的,都是轿子马车,人满为患,比他起得早的人有的是,“靠靠边,找个地方眯会,朝会开始还早呢!”他打个哈欠说道,除夕夜府里热闹了一晚上,他连眼都没闭一下,太困了。
“好吧!”见喜看王爷的样是不想动,也只能依他,反正时间还早呢,皇上要三更才起,先到福宁殿龙墀及圣堂炷香,祈祷丰收之年;次至天章阁祖宗神御殿行酌献礼,给祖先上供;然后再回福宁殿受皇后、太子、皇子、帝姬、至郡夫人、内官、大内以下的内臣们朝贺,最后才会到大庆殿接受群臣朝贺。
赵柽一觉睡到天色微明才被叫起,到宫门外排队准备进宫,大家都冻了半天,搓手的跺脚的很是热闹,他刚找准自己的位置,站到了老大赵桓的身后,就看到王仔昔牛气哄哄的走了过来,左右看看大模大样站在了蔡京的身后,没等赵柽琢磨过味儿来,这时虾蟆梆鼓并作,宫门内传来执梃人的传呼,役吏们才嗞呀呀的拉开宫门,冻得半死的人们才得以进了宫。
大朝会是在大庆殿举行,赵柽随着众人走过去,他还是头一次参加这种朝会,一切都感到新鲜,兵部的持黄旗的仪仗兵五千人从宫门一直站到大殿门口,四名身穿盔甲的镇殿将军雄壮威武的站在殿角,两廊是车驾、仪仗。能有资格走到这的人有三公、三师、执宰、三省、宣徽院、六部、御史台、秘书省、外正副任等官员,还有诸路的居然,解首,及各国各藩的朝岁使。
文武百官都是冠冕朝服,举人是士服、王昔仔穿身道袍站在各少数民族的奇装异服中还不算扎眼。这时主官开始按照官阶排班,王仔昔想站在百官队伍中却被蔡京一眼给瞪了出来,他琢磨了会儿,钻到了南班中,这里都是皇亲贵族,恬不知耻的想当排头兵。
自从王老志搬到了兖王府、张继先被赶出京城,这小子雄心大发,要统一京城内的修道界。他在宝箓宫里像教主一样,对其他的道士颐指气使,把道友当奴隶使唤,现在他圣宠正隆,都对他忍让,让他更加猖狂了。赵桓见王仔昔挤了过来,皱了下眉头,往赵柽这边挤了挤,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他。
赵柽不高兴了,你他妈的又不是我兄弟,还跑到我们前边称大辈儿来了,见哥哥老实不敢吭气,他却不怕,过去一把将王仔昔给拽了出来,指指后边,让大哥还站回去。
“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插进南班,大皇子都不敢言声,排班的御史不敢管,让王仔昔很得意,可还没站稳当,又让人给拽了出来,他有点恼了。
“该站哪儿站哪,大过年的别惹本王生气!”赵柽的眼比他瞪的还大,咬着牙说道。
“我二哥说了,让你走,听不到啊?”赵楷也站了出来,指着王仔昔的鼻子说道,赵柽乐了,都说上阵亲兄弟,前两天哥俩还打得你死我活,关键时刻还是得亲的,见两个大的带了头,小兄弟们也胆儿大了,连推带搡的将王仔昔‘请’出了自己的队伍。